162 低眉顺目，说出来，暖暖

向暖？

    至少模样脾气，是比向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的。

    而且从小在他们跟前长大的女孩子，知根知底！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看不上小星，我一直以为你很喜欢她，也是把她当亲女儿带的。”

    “她要是懂事，识大体，我自然是可以把她亲女儿带的，我就阿澈那么一个孩子，多个孩子我也乐得开心，但是她没那么做啊，她太爱钻牛角尖了秋曼。”

    霍宾白说完后站了起来，“我上楼去躺会儿，有点头疼。”

    吴秋曼见他离开后坐在沙发里没有动，她想不通，钻牛角尖算什么错？不过就是太执着而已，她吴秋曼要是不执著，也早就离开霍家了，难道在这里受霍澈的白脸很好吗？

    只可惜她过惯了这种生活，她没办法再去过不好的生活了。

    不管生死，都要体体面面的，这是她心里最想的。

    不久吴秋曼将手机拨到霍兴的号码上，霍星接的很快，但是声音很沙哑，吴秋曼有点担心：“星星，你怎么了？”

    “有点感冒，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向暖的孩子掉了，这次是真的。”

    吴秋曼望着电视黑色的屏幕说道，声音又冷又静。

    那边静了会儿，随后才问：“真的？”

    “刚刚你爸爸从那边回来，说他亲眼看到了，你爸爸不会对我撒谎的。”

    吴秋曼说道。

    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突然哭了起来：“妈，我想你。”

    “星星，你怎么了？”

    吴秋曼听出霍星的声音不对劲了，紧张的问她。

    “我就是想你。”

    霍星不说发生什么事，只是哭着说想她。

    “是不是楚备又打你了？你现在在哪儿？妈妈去接你。”

    “不！妈你别来，我自己能解决。”

    霍星立即摇了头，眼泪在她摇头的时候飞的到处是，她坐在床沿，身上只穿着简单的吊带睡裙，床上再也没有别人。

    直到她打完电话，那个人才从浴室里出来，也是只穿着件睡衣，恨恨的眼神看着她。

    霍星听到声音从床沿站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放在胸口，害怕的看着他。

    “再来！”

    说着人就把浴袍一扔，然后再次朝她走去。

    “楚备，你别再来了，你疯了吗？”

    ——

    下午外面雷声轰隆隆的，向暖在床上睡着，被雷声惊的醒了，只是等她渐渐睁开眼，然后看到身边还躺着的人，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他没去上班？

    向暖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又接着闭上了眼睛，他的怀里总是那么暖暖的。

    霍澈低声对她说：“醒了？”

    “嗯！你怎么没去上班了？”

    “想陪你。”

    霍澈抬手搂住她，没睡醒的声音说着，也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外面的雷声不停，但是屋子里却又温暖又安静，向暖第一次觉得雷雨天，只是适合睡觉的日子而已，也没别的。

    以前打雷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很怨，总以为，或者真的老天爷发现了，她过的很苦，老天爷都可怜她了。

    可是后来……

    嗯！

    他真的可以把她过去所有的想法，都给翻天覆地一番。

    向暖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保持着很均匀的速度，忍不住把手伸过去，也将脸埋的更贴近一些。

    曾经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曾经让她没有安全感的心跳，现在，竟然都让她觉得自己这么真真实实的拥有着他。

    霍澈的手机响起来，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彼此。

    霍澈打算离开接电话，向暖在他背后抱着他，不让他下床，低哑的声音叫他：“就在这里接。”

    霍澈低了低眸，然后手握着她在自己腰上的手腕，然后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霍澈低头跟向暖说了句：“林帆的电话。”

    向暖听后没动，额头依然抵着他的腰上，等他跟林帆接完电话。

    “查到了吴秋曼的娘家那边，但是那小子咬死了是自己痛恨我们霍家人，所以才来吓唬你，为的就是你害怕到掉胎。”

    霍澈躺在床头上，向暖枕着他的肚子听他的话。

    “倒是说得过去的。”

    向暖想了想，对他说了句，很平静。

    “怎么说得过去？”

    霍澈问她。

    “唉！真的查到吴秋曼身上又怎么样？我又没有真的流产，她最多就是被你跟你父亲冷暴力一段时间，霍澈，别查了。”

    向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她没那么脆弱，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

    “别查了？如果真的是吴秋曼干的，我会让她给你一个交代。”

    “可是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你跟她没有感情，你父亲那边，你也一点都不顾了吗？”

    向暖抬头看他问道。

    “我父亲跟你，我选了你，向暖！”

    他靠着床头上，很郑重的同向暖说了这句话。

    向暖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手压在他的衬衣上。

    “事情你别管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的交代？

    向暖想着，怎么才算是满意的交代？

    怎么才能满意？

    她满意了，别人能满意吗？

    霍宾白不满意，霍澈便不会满意，霍澈不满意，她的满意能维持几分钟？

    查到这里，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所以就不打算再追问了。

    当年吴秋曼在国外让人抢了她的包，她也不过是跟吴秋曼对峙了两句，知道结果便罢了。

    她全都想得明白，吴秋曼跟霍星做的一切，她甚至都能理解。

    晚上向暖没怎么吃东西，霍澈看着有点担忧：“就吃这么点？”

    “嗯！没什么胃口，等会儿吃点水果吧。”

    向暖说了声，放下筷子盯着他的碗里：“你吃，我看着你吃。”

    霍澈……

    她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真的在等他吃饭，霍澈无奈的叹了声：“要不吃都别吃了。”

    向暖长睫掀了掀：“我是真的不饿。”

    “我也没什么胃口，倒杯红酒过来。”

    霍澈跟站在不远处的阿姨说了句。

    阿姨进去帮他倒酒，向暖叹了声：“你知道我的，最爱喝两口了，你现在当着我面前喝，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那就喝两口！过来，坐到我身边。”

    两个人对面坐着，太远了。

    这几天他一直想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只是没想到会是今晚这样的契机。

    阿姨将酒给了霍澈后，向暖已经走过去，只是要在椅子里坐下的时候被他拉住，直接坐到他膝盖上：“喝一点。”

    “真的没关系？”

    向暖下意识的抱住杯身，但是她是真的不敢以身冒险。

    “喝一点有什么关系？我见过不少孕妇喝酒。”

    霍澈低沉的嗓音提了句。

    “真的？”

    向暖瞅着他，一点点的把酒杯往唇边送，眼神一直没离开他那双丹凤眼。

    直到后来酒真的要到嘴边了，她闻着那种熟悉的，以前让她很放松的味道，然后却突然的把酒杯从嘴边离开了，送到他嘴边：“张嘴！”

    霍澈低着眉眼看着她，向暖笑着说：“我喂你！”

    向暖一只手在他脖子后面，一只手握着酒杯喂他喝酒，霍澈凤眸睨着她，就着她的姿势喝了点，然后低声问她：“要不我也喂喂你？”

    “才不要，现在什么都不如肚子里的那个终于，等这小家伙长大了，我再慢慢享受吧，现在你替我享受。”

    向暖说着又喂了他一点。

    霍澈又顺着她抿了点，然后便将酒杯自己握住了，向暖松开酒杯，便两只手搂着他：“霍澈，算了吧，不如就给她个警告，事情查到这里就差不多了，爸爸肯定也会怀疑她，没有了爸爸的信任，这不是让她更痛苦吗？”

    霍澈把酒杯放在桌沿，轻轻搂着她：“傻瓜，这种事，不能只是怀疑，她可以恐吓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恐吓她？事情这才刚刚开始，你不用放低要求，你就做那个睚眦必报的向暖，这样的向暖才是我当初为止着迷，放不下的女人啊。”

    向暖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说服他却没能，她担心因为自己把他的家庭给毁了，而他呢？竟然让她做那个睚眦必报的向暖。

    她什么时候是那样的女人过了？

    霍澈看她质疑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笑，薄唇到她耳边低喃了句。

    向暖……

    “爱我吗？”

    他低声问。

    向暖不敢看他，只点点头。

    “到底爱不爱？”

    霍澈又问她一句，薄唇在她颀长的颈上慢慢的撩拨着。

    向暖又点了点头，想要逃开，可是人却被抱的结结实实的。

    “说出来，暖暖，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他把她的腿抱起来，声音又柔又暖。

    向暖差点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却没想到最后成了这样。

    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人却又被他抱回卧室里。

    之后的一切，都是不可描述的，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恋恋不舍的吻着她的小脸，又在她耳边低喃：“下次再不乖，还是这个套路。”

    向暖……

    这阵子在公司，向暖觉得自己走的是霸道女总裁的套路啊，但是一回到家，怎么好像就成了霍总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还要事事都听他的？

    哪怕是他把她的心意猜的很准，但是，她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被他困住了，这个讨厌的男人啊。

    后来霍澈又让人弄了点吃的让她在床上吃了点，不久她就睡了，霍澈便跟林帆又通电话，半夜离开了家。

    这件事情不查到底，他是不会罢休的。

    而此时霍家大宅里，吴秋曼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已经到凌晨以后，身边的男人好像已经睡的很熟，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慌的让她躺不住。

    听说霍澈查到了她外甥身上，她心里怕的要死，万一要是那小子撑不住把话都跟霍澈讲出来，那怎么办？

    吴秋曼越想越怕，人便站了起来，穿着拖鞋，披了外套往外走。

    手机在暗处亮起，照着她有些疲惫的皮肤在黑夜中格外的渗人，她打了电话，那边响了几声，但是一直没人接，她的心便无法落地。

    若是霍澈查到是她做的，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难知道。

    虽然一开始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但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紧张的，惶恐的，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吴秋曼又打电话给霍星，霍星这次倒是接起来的很快，但是声音依旧压的很低，问她：“妈，楚备说是你的人恐吓向暖，是真的吗？向暖流产是你做的？”

    “你胡说什么啊？她流产当然是自己不小心，我做什么了？星星，你要相信妈妈啊，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会被从霍家赶出来的。”

    霍星躲在浴室里，声音压得非常低。

    “妈不想看到你委屈，星星，妈不能允许别人这么伤害你，算计你，那个向暖跟楚备联合起来骗你结婚，他们都该死，妈妈这样算是轻的。”

    吴秋曼说道这里，声音也很细，但是又带着十足的恨意。

    “可是妈，哥如果真的查到是你做的，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爸，他要是知道了，他还能要你吗？妈，你要是被赶出来了，我们怎么办？”

    霍星觉得自己的眼前完全是黑的，她看不到一点道路，她好像被人画了一个很小的圈圈，她就站在这个圈圈里，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困的因为呼吸困难而窒息。

    “不会的，你爸爸不会把我赶出去，我跟他过了大半辈子了，星星，妈妈想你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来看妈啊？”

    吴秋曼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快半辈子没见过自己的女儿。

    而最近，霍星几乎是被楚备给看起来了，她哪儿都去不了，就跟他在一个公寓里，每天除了吃就是做，他说要让她怀孕。

    霍星吓的瑟瑟发抖，但是又打不过他。

    她手腕上甚至还有些痕迹，那都是他用绳子勒出来的。

    “妈，我现在回不去，也不能回去，除了这种事，我们俩最好是先别联系了，我跟楚备在一起很安全的，妈你放心吧，我有事，先挂了。”

    霍星听着外面有脚步声，赶紧的将手机挂了。

    而电话另一头，吴秋曼却是心里绞痛，她的女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背叛她，而她再一回头……

    那个又高又大的黑影将她的身影给笼罩，她浑身一抖：“宾白。”

    “秋曼！”

    霍宾白叫了一声，已经是不敢置信。

    他跟霍澈打了包票，绝对不会是吴秋曼。

    可是这才过了没几个小时，便被打脸了。

    他竟然亲自听到吴秋曼跟霍星的电话，听到吴秋曼说那些。

    “宾白，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吴秋曼眼泪婆娑，一边摇头一边激动地解释。

    “的确不是！”

    他想的是，她是个有良心的母亲。

    可是，她给他看到的，竟然是……

    他儿媳妇真的流产的话，他不会跟这个女人就这么算了，他越想越生气，便转头就往外走。

    外面又刮风又下雨的，似乎随时都有一场致命的较量。

    吴秋曼跟着他跑，在楼梯口碰到他：“宾白，你听我解释，宾白！”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给我闪开！”

    霍宾白气的抬起手臂推她一下。

    “啊！”

    吴秋曼滚下楼去的声音格外的响。

    霍宾白也吓到了，房子里的灯渐渐地都亮了起来，他跟着就往下跑：“秋曼！秋曼！”

    不久，救护车到了家里，不出半个小时，便赶到了医院。

    陈起杰正好在值夜班，接的诊，之后便立即给霍澈打了电话。

    “腰椎断裂，人还昏迷不醒。”

    陈起杰说道。

    霍澈接完电话后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抽了根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前面有霍星自杀，后面吴秋曼也来这么一出？

    吴秋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但是头重脚轻，腰椎又断裂，她躺在病床上绝望的看着屋顶，直到霍星跟楚备去了。

    “让他出去！”

    吴秋曼眼睛动了动，看到霍星身边站着的人，冷冷的一声。

    “妈！”

    霍星眼泪掉下来，坐在她床边哭起来。

    “我先出去！”

    楚备看着吴秋曼的样子，他也厌烦她呢，正好两看相厌，那就不用看了，他便出去了。

    吴秋曼气的下巴都有点颤抖，霍星去握着她的手：“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爸呢？”

    “他在外面跟医生谈话，妈，您怎么会摔成这样？您真的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吗？您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把自己摔成这样？”

    “我要不这么干，我就得被赶出霍家了，我在黑夜里，看到了你爸爸厌恶的眼神。”

    吴秋曼说话的时候腰上还有些疼痛，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霍星看着她那样子，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为了留下来，差点把自己摔死。

    “您忘了您的年纪了吗？您这样做是错的，万一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

    “傻丫头，你还是在乎我的。”

    吴秋曼抬起手，颤抖着摸霍星哭湿了的脸。

    霍星低着头不看她，只是一个劲的落眼泪。

    霍宾白本来想推门进去，然后接到霍澈的电话，他便又拿着手机离开了。

    但是这次接儿子的电话，他却是接的最慢的一次，他心里也是矛盾的，一个是陪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最亲的儿子，最执着对错的儿子。

    但是他还是接了起来，声音里透着疲惫：“喂？阿澈啊！”

    “她暴露了是吧？”

    霍澈在电话里直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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