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印象,我几乎全部是从照片上获得的,只知道她是个相貌精致秀美、体形纤瘦、气质温婉的人,长得与外婆如出一辙。
外婆是个极温柔慈爱的人,我经常听她说些母亲小时候的故事,除了这些故事,她对我说得最多的便是女子的德行了,什么温、良、恭、俭、让,什么妇言妇德妇工,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我听话老实、忍让谦和、礼仪周全,否则便是丢了龚、莫两家的脸面。
由于从小就被外婆灌输这样的思想,我又没上过学,没接受过现代的学校教育,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身为女子就是要隐忍老实,三棒子不能打出一个屁来,丈夫和公婆无论怎样都绝不能忤逆,这才是合格的大家闺秀。
大概是我生来命苦,亲缘浅薄,十岁之后,外公和外婆相继去世,我就和爷爷相依为命了。爷爷去世之后,我如同孤苦无依的孤女般,两位舅舅没有视之不理,派遣表哥颇尽心力地帮助料理,我心中已是十分感激。如今楚爷爷去世,舅舅们再次派表哥前来拜祭,并向楚家表明莫家为我撑腰的态度,我心头充满了感动。
与表哥闲话了几句,问了两位舅舅的身体,谈起刚到荣商市上大学的青君表姐,又扯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便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冷场了片刻,表哥又嘱咐我说:“楚家虽然势大,翾飞虽然有本事,但龚家也是声名显赦的大族,别人轻易不敢小瞧了去。博州莫氏做为你的母族,千年传承,树大根深,也不是好欺负的。放心,任何事都有莫家给你撑腰,在楚家毋需觉得气弱,咱们知礼守礼,但不必委屈自己。”这番话显然是在为我输送底气。
龚家虽是大族,但到我这一代却已绝后,只余我一名孤女飘零在外,龚家其实已经可以说是名存实亡,我名义上是世家子弟,名门淑媛,实则只剩落架凤凰不如鸡的悲叹了,表哥这番话,确实十分暖心,也着实仗义,让我感激万分,便有几分哽咽了:“谢谢表哥,我记得了。”
这时,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的墨砚红着眼眶走上前来,拱手为揖,深深地向表哥躬身施了一礼:“自从旧主仙逝之后,龚家门庭凋零,莫小爷仗义援手帮助料理旧主身后诸事,墨砚已是万分感激。墨砚无能,无力守护少主左右,只能做些看门护院之事,有博州莫氏做后盾,少主必不敢被婆家小觑,请受墨砚一礼。”
表哥扶起墨砚:“怎么这么客气?桫椤的母亲是我的亲姑姑,是莫家的女儿,莫家为桫椤撑腰天经地义。”
墨砚轻轻点头,抬起衣袖擦拭湿润的眼眶。
表哥又说:“我观察着,翾飞对桫椤挺上心的,他的父母也是有身份和修养、识大体的人,桫椤以后在楚家应该会幸福。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善待桫椤便好,若有半点薄待,莫家绝不答应。”
这是我听到的最暖心的承诺了,心中与表哥的距离不由得拉近了几分。
又细细地叙了一番家常之后,便请表哥早点休息,我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墨砚垂首跟在后面,我坐在沙发上,他恭恭敬敬地站在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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