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来。看看外面,阳光晴好,天高云淡,正是秋日里的好时光,便去了院子里散步。出了我的小院,来到后院的主院儿,这里的五间正房是昔日爷爷的卧室和书房,东西都有厢房,东厢是墨砚的卧室和卫浴房,西厢则是厨房。
主院儿东边的跨院与我的院子格局对称,设有正房三间和东厢房两间,正房中间一间小厅,左右各一间客房,两间厢房是浴室和卫生间,翾飞和陆凯风就住在这里。主院儿后面是祠堂的所在,祠堂再往后是后园,昔日里父母就居住在后园,母亲性爱花草,园子虽不大,但格局清幽,很有些趣味。前院儿正房八间,是爷爷、父亲的书房和会客的正厅,东西各有厢房作为贮物间和库房之用。
听起来,我家祖宅确实非常大,但多年来其实已经缩水了很多。龚家最繁盛的时期有几百口人,钟鸣鼎食,宅子占据了大半个水陵镇,镇南、镇北有几百亩田产。后来,人口逐渐凋零,房屋多数都空置了起来。再后来,新时期到来,全部田产都平分给了当地百姓,房屋也划出去大半被改建成了民居,只余下这一小部分。
我一边遛达着,一边漫步而行,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秋风一阵阵送来菊花和桂花的香气,很是惬意。走到东跨院的月亮门前,却见两个穿着工人穿着色泽艳丽的制服在忙活着什么,于是走过去询问。翾飞正把电脑放在房内窗前的桌子上,见了我说:“我请人来接通网络。”
我跟着爷爷这么多年,性子随他老人家,一切尚古,崇旧,对现代的东西无甚兴趣,手机、电脑虽然也有,但却不喜欢摆弄,因此家里一直没有开通网络。“不必了吧,反正我和墨砚都不怎么上网。”我说。
“我不在荣商,只能通过网络来处理公司的事情。”翾飞说。
“啊?你今天还不走吗?”我不假思索地把内心的想法脱口说了出来,又觉得这话显然是在当面逐客,实在欠妥。最近身子虚,智商仿佛也虚了起来,爷爷天天念叼在耳边的“三思而后开口”竟忘到了脑勺后面。
翾飞偏过头看着我,斜飞的剑眉轻轻一拧:“难道你想回荣商了?”
“啊?没有啊……”我莫明其妙。
“所以,我只好在这陪你。”他说。
这是什么逻辑,这意思是,我在哪他就在哪?我可不想天天面对他这张冰山扑克脸!
知道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也没用,这家伙做的决定没人能撼动,我只好转移了话题:“陆凯风呢?”
“出去逛了。”他回答。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前院儿走走。”我转身欲出,他却在身后问了句:“近日,该去博州莫家拜望一上吧?”
说得也是,我在荣商待了快一年,此次回了水陵镇,确实该去五里之外的博州拜望一下舅舅和表哥。想了想明天上午毅澈要来,便说:“后天上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