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粗壮的大汉走了进来,白浅一看,果然是巴千山。
“快收拾一下,跟我走!”
巴千山说着,扔过来两身脏兮兮的衣衫。
“你为什么要帮我?”
白浅望着巴千山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因为你请我吃了一顿饱饭,我不想欠人人情!把你们送到镇远城,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白果和半夏捏着鼻子,赶快换好了衣服。三人跟着巴千山,来到客栈中间的院子。
后门处,站着几个流民。他们打量了一下三人,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光头对巴千山说:“巴千山,你欠我一个人情!”
巴千山点点头:“我要的马车呢?”
光头嘿嘿一笑,说:“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出错。能让巴千山欠人情,别说一辆马车,就是五辆十辆,我也愿意。”
白浅三人不敢说话,一切任由巴千山决定。一群人趁着夜色来到东门。光头吩咐守成的流民打开城门,说:“巴千山,别忘了我的人情。”
“放心,郝衡。以后只要你说,我一定遵照就办!”
“好!”郝衡大喜,抱了抱拳,带着几个流民扬长而去。
四人出了城门,城外大树上,拴着一辆马车。
巴千山解开缰绳,对白浅三人说:“快上车,我们趁着夜色赶路。”
白浅心一横,钻进了车厢,心说,老娘烂命一条,一切都交给老天裁决!
夜凉如水,马车在夜色里飞奔,颠簸得厉害。
白浅还好,白果和半夏可是遭了罪,脸色蜡黄,吐的都没了力。
黎明时分,马车在一个三岔口的地方停了下来。路边有几家酒铺,巴千山买了些干粮,休息了一会儿,接着上路。
白浅三人累到极致,也顾不得车厢颠簸,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月上柳梢头,白浅腰酸难耐,硬撑着睁开眼。
窗外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楚,白浅索性也不看,闭目打坐,驱散身体的不适。
片刻之后,疲倦一扫而空,白浅长出了一口气,从车厢前端探出头问道:“巴先生,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秋林镇!你们在客栈住一晚上,明天有一个商队前往清远城。商队的管事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们跟着他,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再离开。到那时,你们想去哪里去哪里!”
巴千山头也不回地说,目光紧盯着前方。
“清远城?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清远城?”
“我不知道!如今镇远城已经戒严,听说正在派兵征缴犁安城的叛军。只有清远城远离犁安,没受到牵连,那里安全!”
白浅恍然大悟。
她没想到,局势混乱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心中感慨万分,要不是巴千山,她们三人极有可能死在犁安城。
没想到巴千山如此有情有义,为难之际,居然冒着风险,就自己于水火之中,这个人情,恐怕一辈子都还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