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孟藜顶着眼下两片显眼的青黑从床榻上坐起身。
原是想随手扯下往日常穿的深色衣裳着身,但偶然余光瞥见昨日那件水绿色的长袍孟藜却犹豫了。
穿戴好以后,孟藜悄悄去了李幼郬的院子,她昨日喝了那么多的酒水,接连又折腾了半天,也不晓得今日起床后会不会头痛不适。
“李幼郬呢?”见里屋没人,孟藜便逮了个院子里的粗使丫头询问。
那丫头胆小的厉害,低着头半天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公主……公主她说她想自己做点吃食……就去了小厨房……”
孟藜心跳一空:“她去了许久?!”
小丫头瑟缩着脖子,努力回忆着:“好像,好像是一个时辰前就去了……”
孟藜神色慌张几乎是用跑着去的厨房,两者中间隔着一间庭院,往日也就几十步远的距离,但孟藜却是希望快点,再快一点……
以至于最后跑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孟藜扶住门框的手都忍不住轻轻发颤。
他设想过很多结果,他打心底害怕李幼郬偷偷离开自己。
若果是从前的李幼郬选择离开孟府,他或是还可以选择默然成全。
但现如今的李幼郬若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那便就是连同他这半条阉瓚的贱命都带走了。
他知道,他一个没根的太监,没权利谈论如何珍爱一个人,但对方是李幼郬啊!是那个只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能让他方寸大乱的人,亦是他不敢妄想玷污也不愿放手的人,更是他极其爱慕至深的人……
“孟公公?”
身后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孟藜欣喜的扭过身,瞧见李幼郬的瞬间就冲上去抱住了对方。
孟藜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默默抱着,直到李幼郬感觉自己的肩头微微发湿,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公公,你怎么哭了?”
孟藜缓缓抬起头正视李幼郬的脸,眼眶红红肿肿的,那眼底满满的委屈都快要溢了出来:“杂家没有哭,杂家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见孟藜不愿说实话,李幼郬也不逼迫他,笑着换了话题:“我给公公做了白糖油糕,公公要不要去吃吃看?”
孟藜这才隐隐反应过来:“你来这的一整个时辰,都在做油糕?”
“顺童手比较笨,麻烦厨房的婆婆教了许久,途中做坏了三次,唯有这一次还算不错,还希望公公可以赏光呐……”
李幼郬在小厨房的院前支起一方矮桌,两对矮凳,桌上摆着新出炉的白糖油糕,她就坐在孟藜的对面,两手支着下巴歪头笑眼盈盈的看着孟藜品尝油糕。
只见孟藜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从头到尾神态自若的把四块白糖油糕吃了个干净。
李幼郬当然知晓自己厨艺是何水准的,如果黑暗料理有排行榜她定能位居榜首。
况且这白糖油糕她尝过了,外皮硬的硌牙,内里甜腻的吓人。
一般人吃上半口都要配一小碗苦茶,但孟藜却四块下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让李幼郬半分整蛊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毕竟昨夜自己只是为了任务佯装亲吻孟藜,但这死太监居然借坡下驴害得她不得不认栽献吻。
从前只当这个死太监有贼心没贼胆,如今看来却是没有一个好的时机。
如果有,自己恐怕早就贞操不保了。
李幼郬的思绪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眼神还直愣愣的落在孟藜脸上。
孟藜吃完油糕擦干净嘴边的油渍,抬头正对上李幼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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