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动手吧。”我说道。

    “你是秦王在乎的人，我得救你出去。”

    她说着开始宽衣解带。

    “你这是……”

    “你我换衣服，你拿着这个腰牌，出玄武门外，秦王在那里等你。”

    “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我和她换了衣服，走出殿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她露出了微笑，她和我的目光碰撞到一起，这次她没有躲闪，她的目光里面多了一分坚韧，一分柔情，一分我永远无法达到的，对生的决绝。

    一路上，我把头压到很低，迎面而来的女子，都没有直视我，只是行礼作揖之后便向我身后走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玄武门，我出示腰牌，将领看了一眼，便打开城门。

    我走出门外，环顾周围，十米开外有一辆马车。

    我走过去，车夫扶着我上了车，我再次看到了那个人。

    他比上次憔悴了一些。

    “你来了。”

    他伸出手扶着我坐稳，他的手上多了一些伤疤。我没有过问，只是静静地坐在离他一步之外的地方。

    “太子向父皇请求带兵出征，父皇答应了。父皇下诏命太子带兵讨伐刘黑闼，陕东道大行台及山东道行军元帅、黄河以南、以北各州均受太子处置，他有权随机行事，一定是太子中允王圭、太子洗马魏徵给他出的主意。”

    “她怎么办。”

    “谁。”

    “是她救我出来。”

    “放心，她有办法。”

    “她替我死了是吗。”

    “不会。”

    他说完目光目视前方，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像是一把剑刺破黑夜。

    “我知道大哥和三弟不会放过我了，手足亲情真的比不过这冷冰冰的皇权吗。”

    他转移了话题，我也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我还在回想着她的目光，她的微笑。

    是我说的让他遵从本心，我自感觉人微言轻，不能改变眼前这位未来的帝王任何。

    “若是有一天有人试图改变你，请遵从你自己的内心，那才是你，哪怕万劫不复。我自己没有能力做到，你可以。”

    我重复习这句话，他和我注定不是一路人，他看透了自己，而我却没有勇气真正的看透自己。

    一阵沉默之后，我开启了话题。

    “所以太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李建成擅自召募长安及各地的骁勇之士两千多人，充当东宫卫士，让他们分别在东宫左右长林门驻扎下来，号称长林兵。建成还暗中让右虞候率可达志，从燕王李艺那里调集来幽州骁勇精锐的骑兵三百人，将他们安置在东宫东面的各个坊市中，准备用他们来补充在东宫担任警卫的低级军官，结果被人告发。父皇召见了建成，把他责备了一番，将可达志流放到巂州。”

    “这件事虽然不了了之，太子的野心已经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是他的威胁。”

    他说完之后看向了车窗外。

    我看着他，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许他也只是想当好一个弟弟，一个哥哥，一个儿子罢了，我这么想着，我的手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他握住了我的手，目光仍旧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