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若弗眉心一跳,心道自己这就歪打正着了?
而孟先生这一声好恰将瞌睡中的凤漓惊醒,她忽的睁大眼,身子端得笔直,对孟先生连连颔首以示赞同。
孟先生眯眼盯着凤漓,好一会儿后他捋着花白胡须长长叹了一声,这便开始讲些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给这位醒神,不过还没说几句便到了下学的时辰。
若弗与凤漓如蒙大赦般乖乖巧巧起身,朝孟先生行礼道先生辛苦。
待孟先生走后,凤漓似乎全然忘了若弗,立即命婢女收拾好书本,匆匆出了门。
若弗仍坐在原位,望着凤漓的背影,想起她方才瞌睡的模样,竟觉她似乎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或许是打心眼里羡慕凤漓罢,一个公主都已及笄了,却活得比她还像个孩子,任性又霸道,什么都做在脸上,这就是自小便被人捧着长大的姑娘呵!
哪像她,才豆蔻之年,却比凤漓还像姐姐,做件小事都瞻前顾后的,得在心头转上千百个弯。
彩月收拾书本,若弗则静静坐在位子上出神,直到皇子们的说话声远去,她才起身淡淡吩咐了一句:“走罢。”
“小姐,”彩月喊了若弗一句,嘴角噙动着,欲言又止,只是上前来将她的披风捋顺了。
若弗一走出七录斋,便见叶添双手抱胸,身子慵懒地半倚着霁红彩绘大鱼缸,而凤漓立在他对面,神色不忿,似是争执过。
若弗低下头,静悄悄绕过鱼缸走……
“若弗妹妹可让在下好等!”突然,叶添侧头望见若弗。
若弗脚下一滞,也望向叶添,四目相对间,叶添忽的展开笑颜,像漆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灯火。
他毫不犹豫撂下凤漓,朝若弗这儿疾步走来,“你迟迟不出来,我还当你先走了!”
若弗微低下脑袋,掩住脸上那抹羞色,声口脆脆的,“叶哥哥与凤漓姐姐说话罢,我……我得回宫了,”说罢便要绕开他,却被他上前一步挡住了。
“原来你是在等她!”凤漓撅起嘴,语带哀怨,“你同父王一样喜新厌旧,一见了新的便把本公主抛之脑后了!”说罢她调转视线看向若弗,“你杵在这儿做什么?方才孟先生不是交代了要温书的么?”
“温书而已,晚些时候也能做,方才我从御花园过来,看见那池塘里结了厚厚一层冰,这时候挖冰窟窿叉鱼最有意思了,若弗妹妹不如随我过去,我给你抓上几条来!”叶添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背在身后,一改方才的不羁之态。
冬日叉鱼?这于常在深闺,连府门也没出过几回的若弗而言这是个新鲜玩意儿。
她想跟过去瞧瞧,可抬头望了眼脸黑得像罗刹的凤漓,她终是温言回道:“不必了,你与凤漓姐姐去罢。”
“若弗去不得,她身子寒,娘胎里带出的病症,昨儿个太医便说了,这辈子能不能来月事还不一定呢,若受了寒,就更不好了!”凤漓朝若弗走过来,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