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突破

说出来，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若游点点头表示理解，世界上哪有完全确定的事：“那我们可以开始了。”

    “嘶。”苏秋染倒吸一口凉气，这憨憨怎么就像是毛裤捂不住屁，听风就是雨，这也太心急了。

    她原本还准备洗漱一下，香喷喷地突破呢，不过看若游急切的眼神，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那就开始吧。”苏秋染答应了下来，随即盘腿坐在院中的石桌上。而若游则站在一旁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好一会儿，若游还没有发现异常，他都快怀疑苏秋染睡了过去，偷偷趴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开始了吗？”

    此时苏秋染微微睁开双眼，侧目看向若游：“我刚才是在静心，想要突破，自然要调整好状态。”

    说完这话，苏秋染才取出晶核，重新闭上眼睛，并留下一句：“此后，安静，”

    在若游看来，苏秋染的气势确实变了，不复之前的欢悦跳脱。她此刻面无表情，就连看向若游的眼神都冷漠无比，与看天空，树木、石桌石凳没有任何区别。

    仿佛此刻她并不是认识自己，而是将自己，或者说世间的一切，都视为平等，微小如尘埃。

    想到这里，若游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尚未抓住。

    而这时，起风了。起风了。

    虽然若游感应不到苏秋染所说的魔法元素，但他还是知道，起风了。

    开始，是绵细的微风，如同和煦三春里，于漫山绿意中拂面而来，吹过嫩草低；

    然后，是阴冷的邪风，如同无月夜晚中，于漆黑幽深里诡异出现，袭过衣衫紧；

    后来，是彻骨的寒风，如同近天雪山上，于峭壁天堑出永痕存在，掠过千命死；

    最后，是狂肆的飓风，如同荒原暴雨下，于无尽死域上骤然降临，虐过万物生；

    它们的本质一样，都是无形的存在，难寻踪迹，却诡谲多变，时而和煦，时而阴冷，时而彻骨，时而狂肆。

    但这些都是风，和煦可以是风，带来生命；狂肆也可以是风，最终也会促使万物生长。

    若游隐约中能够感受到周遭气息在不断转变，而自己的脑海中也仿佛一只有一个东西闪过，但若游却无法抓住它。

    风，到底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样的？是如砂砾一般细小，还是如蚕丝一般绵长，或者是水流一般无色无形？

    若游越像越沉浸，慢慢得他也开始安静下来，盘坐在石凳上，忘却了他还有为苏秋染护法的职责。

    慢慢得，他陷入沉睡，昏暗意识里，他感受到绵绵暖意，又好像感受到炽热烈阳。一会儿心中烦躁，嫉妒之火生出，一会儿仿佛拥有无尽豪情，纵使饮冰也难凉心下热血。

    若游没有意识这是苏秋染在感悟晶核当中的火元素，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风上。

    究竟什么是风，风又代表什么，若游的思绪仿佛喝醉酒一般，在一个个猜想与逻辑中跌跌撞撞，最终沉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