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只见这几个人从厅里宽敞的过道上把木箱推到了舞台前。
珍妮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一直在舞台侧面角落里的助理艾拉,艾拉将两只手臂摊开,然后摇摇头,表示很惊讶,不知道的意思。这时她缓过神来,立刻从角落里出来走到木箱坐落的地方。那六个男人倾斜推车,又用了很大力气将推车慢慢抽动着使大木箱可以平稳着地,随后转身推着车走了出去,只剩下那个男人站在木箱旁。
艾拉有些担心的问到:“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放东西在这里?”她心里想的是,会不会有不喜欢珍妮的人来捣乱呢,或是砸场子,恶作剧什么的,她很担心里面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您好女士,我是托尼。很抱歉惊扰到你们。”他用中文有礼貌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哦,你好托尼,我是艾拉,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你是珍妮小姐的粉丝吗?”艾拉看着一口流利中文的外国人,安心了好多,她觉得这个托尼很有礼貌,不像是捣乱的人。
托尼:“是的,艾拉小姐,请原谅我并不是珍妮小姐的粉丝,我是受人之托,送来礼物。”
艾拉:“很抱歉,也很感谢,托尼先生,珍妮小姐正在演讲,这个时候送礼物真的不合适。”
珍妮站在舞台上眼睛盯着这个诺大的箱子,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她身体微微颤抖,眼神更加忧郁伤感。
托尼:“艾拉小姐,很抱歉打扰到珍妮小姐和在坐的各位先生女士们,可是这个礼物是很庄严很神圣的,只有在大家的祝福下去接受它,它才会更有价值。”
“艾拉,请托尼先生把礼物打开吧!”珍妮突然开口。
艾拉诧异的望向珍妮,看到珍妮向她点头。
“好的,珍妮小姐。”
托尼侧身向珍妮点头表示感谢。
现在整个演讲厅里的人,都带着疑问和好奇心看向那个豪华的木箱子,都非常想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但大家都很安静,并没有大声喧哗,只有少数人在窃窃私语。
詹姆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珍妮的身上,眼睛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只是眼神中满是怜爱,内心充斥着无比的自责与愧疚。他此时正在想象如何出现在珍妮的眼前,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他们的第一句话应该是什么,他痛恨自己还是如以往一样挣扎着,矛盾着,变化着,紧张着。
托尼将扣在外面的木箱两三下便打开了,木箱顶盖和四周的木板都是用木扣扣住的,只要取下木扣,便可以将箱子的每块木板分离开,如果不是舞台和下面第一排听众的桌子离得较远,是万万装不下这么大的物品。箱子被打开后,所有人都再说:“那是钢琴,是一架钢琴,”虽然还有一层纯白色方布盖着这东西,但是凭着它的曲线便可以判断出是一架钢琴。
艾拉:“哦,珍妮小姐,是一架钢琴,好大的一架钢琴”。
她看着还被白布裹着的钢琴,嘴角在触动,眼睛里已溢满了泪水,她坚强的把头抬起看向天花板,她的头开始眩晕,她感觉天花板在动,水晶灯在眼前不停的摇晃着,模糊的双眼使他眼前全是色彩斑斓的星星点点,她不敢去回忆,也不敢去想象,那是她的伤疤,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结成的伤疤一直滞留在心底,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她所需要的阳光,她不能感恩,她知道她在愤怒,在怨恨,也在不停的责怪自己,有一种恶魔般的力量在拼命的撕扯着她的伤疤,流出难以释怀的悲愤的鲜血。
艾拉:“珍妮小姐,珍妮小姐....”
已经处于麻木状态的珍妮,听到艾拉的声音,她慢慢的将激动的情绪恢复平静,低下头来,只见她眼睛盯着钢琴,又冷又热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是恨还是爱。
她走到钢琴旁,两只手抓住白色布匹,紧紧的抓着,怕是那指尖扎坏了手心,她的内心在挣扎,她需要极大的勇气,握紧的拳头在不停的发抖,使得那块白布也在颤动着,紧闭着嘴唇,又闭上冷热交加的眼睛,狠狠的将白布掀起扔到了地上。
“马丁夫人还好吗?”珍妮声音沙哑低沉。
托尼犹豫了一下:“夫人在半年前过世了,她在临终前嘱托务必要把这架钢琴送到您的手里”。
珍妮再也忍不住那眼眶中的泪水,流了下来滴到了琴键上,她立刻用蕾丝袖口慌忙的擦拭着琴键,生怕它的眼泪弄污了这架神圣的钢琴。
詹姆斯拿出口袋中的手帕轻点着脸颊上的泪水,他记得一切,他知道曾经深深的伤害了珍妮,他知道他深爱着她却无法保护她,拥有她,不,他无法保护他身边的任何人。他知道唯有这架饱含情感的钢琴才可以融化她那颗冰封的心,还有那封迟来的信件,才可以让她冰冷忧郁的眼睛恢复阳光的温暖,才可以真正的让她的情感荆棘逝去,抚平那结了伤疤的心灵。
就在这时,珍妮悲伤的望着钢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那是令她受尽耻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