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何况,江岸的小娘刚刚被他的夫人打死了,两人见面,会要些安慰的无用话,江必觉得烦闷,“小全。你去找找,找到了替我安慰几句,这些话我来讲,过于麻烦了,之后带到我书房来,我去看看淮儿的药煎得怎么样了。”
小全规规矩矩地应了,目送江必离开,转身就是对江岸和他小娘唾骂,谁都不想接关于他们的差事,上次江岸腿断了,就是他被推出去接的江岸,夫人还特意找人给他讲了“府上的规矩”。这次想来免不了了,夫人一心觉得是江岸母子克得自己儿子卧病,手上使的力气全无轻重,若不是江岸流的是江必的血,估摸着这会儿和自己小娘一起共赴黄泉了。
小全骂够了,也偶尔同情一下,他都过得比这尚书府的庶子好,可不就是能可怜可怜嘛。
他寻着江岸常去的地方找,殊不知,江岸离得很近,原是想请求江必让小娘能得到好好安葬,却不想结结实实得听完了他们的讲话,江岸捂着自己的脸,最后揉乱了不能再乱的头发,污秽掩盖的容颜,再是发笑的表情,眼里是麻木的失望。
他扯下了小娘让他一直带好,所谓父亲仔细挑选的长命锁,捏在手里,他打听的话还在耳边,
“这只是个铁渡了银做的锁。”
“大人没命人做过第二把锁,只有大公子有一把长命锁,还是大人盯着工匠做的,可贵重了。”
江岸绕过了府里的所有人,坐到了荒院的枯井上,看着下面,杂草丛生,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样,他是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愿多看一眼会觉得麻烦的人,他把长命锁拿着仔细看,用手指把渡的银弄掉,这么多年,他宝贝了很久。
长命锁的真容丑陋的不值一提,如同江必带他进宫,对着左右不做任何言语一样,不值一提,江岸喜欢皇宫的宫殿,华丽的让他格格不入。
“世子哥哥。”
那是他听见的最干净的声音,那个人也是,她就什么都没带的看着他躺在地上像狗一样,她却没有半分嘲笑,小巧的,让江岸觉得她一定要属于他,“容璇。”
他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听过的名字他都不想记了,也无所谓了,就只剩这个愿意和他对视的小姑娘了。
江岸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小姑娘是公主,他喜欢权利,那么,小姑娘会和他想要的权利一起来到他身边的,小姑娘想做质子的亲人,他想要小姑娘做他的亲人。
小娘说过,让自己感到轻松的,就会是想要也是努力要得到的。
江岸在小娘去世的当天做了这个决定,他还记得小娘被夫人喊来的人拖出房间的样子,小娘叫他跑的声音。
才刚刚发生,却结束了江岸的所有幻想。
皇宫的宫道里有点点微光,城外多的是人在挣扎进去,吹着同样的风,同样的孤独。
容璇等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趴在谢锦的膝头睡着了,谢锦看着太阳慢慢升起,照在容璇的脸上,他抚了抚容璇的头发,什么也没说,淡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