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十四年
阿笙听到了消息便急忙往长乐殿赶,阿南很少见她这样冒失的进来,想来真有大事,也没责怪的意思,“怎么了这是?公主和公子在里面下棋呢。”算是提醒了,阿笙冲她摆了摆手,一个劲儿的顺气,“我…我…一会…给姐姐…说。”便走进去了。
“公主,奴婢有事要禀告。”阿笙无力的行了个礼,她从未这样跑过,呼吸好不容易平稳了些,谢锦已经无数次把容璇毁了的棋局复原,稍作调整,让容璇的黑子处优。
容璇想吃甜的,就拿了一颗金丝枣吃,示意阿笙说,“公主,江大人家的大公子江淮没了。”
容璇拿不住手里的枣子了,惊讶的说不出话,她两月前还见过那位哥哥,她找父皇背诗还学,跑出来时,没踩稳还是那位哥哥扶的她,谢锦陪她一同等江淮出来,好表感谢,江淮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行官礼,喊的是,“见过两位殿下。”
容璇一直都知道她的锦哥哥是南国的太子,尊贵的人,来到北国实属无奈。容璇希望有人能和她一样尊敬谢锦,江淮可以,所以容璇记住了他。
“江大公子身体一直不大好。两个月前气色回转进宫面圣多半是回光返照了,后来直接又卧病在床了。”阿笙把掉在地上的金丝枣用手帕包起来,
谢锦知道容璇今日是不会有精神玩闹了,开始着手收棋子,静了一会儿,谢锦重新给了容璇一个金丝枣,容璇下意识就接了,慢慢回神,看着谢锦,先是只知道谢锦的嘴在张合,后面才听清。
“璇儿,应当是很看中江大公子,可以向皇上禀明去看顾丧仪,算是提皇上分忧,也告慰了江大人的丧子之痛。”谢锦知道这话不该是他来讲,阿南听了默默走了过来,眉心微蹙。
“好。”容璇得了法子,捏了捏谢锦的手,直接往外跑,谢锦目送人影消失,才着手布棋,阿笙全然不放心,追了出去了。
“公子不该对公主说这些,至少这话不该是从公子这里出去的。”阿南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北帝面上平易,实则疑心深重,不然那么绝情的事也不会发生……谢锦对容璇是不能失去的人,阿南便更担心了,说者无心,听者怕有意。
质子不比其他世家子,世家子这么说可能还会被夸赞,心系忠良,为国君着想,质子却是重则置喙朝政。
谢锦已经是腹背受敌,即便是从来一副平静坦然,阿南却看得穿,容璇的亲近并没有带给谢锦其他的荣耀,反而是更多的目光嘲弄,可谢锦没有能避则避,阿南便敬服他,想要帮帮他。
“多谢阿南的提醒,原是不该讲,但总好过璇儿心里盘结好。”谢锦朝她轻松的笑了笑。
阿南是没见过谢锦这样淡然自得的人,他不是骄傲自大,而是谦卑有度,有分寸,也能因为可以说他毫无血亲关系的容璇,放下分寸,不禁感叹,公主眼力过人。
阿笙没有追,容璇直直地进了崇明殿,只能候在外面,她小心地环视了今日当值的人,没有看见专门在御前侍奉的太监总督李福,里面却出来个周离,也是内监。
不过李福告诉过她,这个周离总不在人前服侍,大多只跟皇帝相伴,容璇经常不打招呼就过来,阿笙才能见过几次,周离脸上有道疤,想来是怕吓到人才没有在人前服侍,今日是因为父女谈心,被屏退出来。
周离躬着腰,他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没了少年郎的骨气,阿笙低下了头,“见过周公公。”
周离应了一声,“别担心了,公主很有分寸,而且父女之间的话还很长,回去当差吧,公主会送回来。”
阿笙看着周离的容颜觉得很熟悉,但是总是只到边缘,说不出来,阿笙行了礼,离开了。
谢锦解了半日的残局,估摸着时间,恢复了和容璇的棋局,女儿家是跑进来的,一言不发地扑进了谢锦怀里,良久,“哥哥,父皇允准了,可是江淮哥哥是个好人,为什么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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