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豫轻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举步继续往前跑去。
晨跑自打被撤职之后,便沿袭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这是个周日的早晨,昨晚码字太晚,今早自然又起晚了,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八点。再在这条路上跑上一个来回,今天的晨练便结束了。
那在托教中心门口徘徊的老人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他加快了步子。朝他们奔去,同时惊呼了出声。
“爸!你怎么来了。”他望向他的父亲,惊讶极了,“这么早。”
“孩子,家里桔子今年大丰收,前几天,我到镇上卖桔子,特地在树上给你们留下了一些,等你们兄妹回去吃。”安祖荣望了望天,“我思忖着这天气阴着,怕下雨,打坏了桔子。你们兄妹俩这几个礼拜没回来,我担心桔子放久了,吃着不新鲜,昨儿个和你舅一道把树上的那一些桔子也摘下来,今儿个一早,就给你们兄妹俩送来。”
“这么多!”安子豫往地上一望,那儿有一大箩筐的桔子,足足有五十斤了,“爸,这么多的桔子,你怎么送过来的。”
“我到县城车站,叫了辆三轮车,载过来了。”安祖荣道,他眯缝着眼睛望向儿子,真好,他长这么大了,可以自立了,之前被撤职一事,让他苦恼了一有段时日,但这两年子豫挣钱速度似是快了点,他有点不放心。他得过来瞧瞧,儿子到底干的是啥职业?再说了,上次子豫回家说的那个茹薇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呀!他也着急着想看看。若是满意的话,今儿个年底就让孩子把这婚事给办了。子豫也老大不小了,都过二十五周了,再拖下去,瞅对象就难了。
他这样想着,便又转向他的儿子:“子豫,爸这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爸还是像他小时候的那样,脸上明显写着好奇,这与他现在的年龄有点不协调,但是,他喜欢,“爸,你又对什么感兴趣啦!”
“傻孩子,当然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了。”
“你想看看她对吧!”安子豫猜道。
“当然了,我想看你的女友是个怎样的姑娘,若是不错的话,你们今年年底就结婚如何。”
“茹薇会是个很贤惠的媳妇,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子豫弯身把箩筐的绳子捡了摆在高高堆起的桔子上方,搬起了装满桔子的箩筐,“进来吧,爸,这会儿,茹薇应该也起床了。我去把她叫下来。”
推开托教中心的玻璃拉门,子豫紧走几走,把那一箩筐桔子摆在大厅角落的茶椅旁边。
“爸,你这边坐。”他招呼他的父亲在茶桌旁坐下,给他泡上了一壶茶,用夹子从茶碗里夹出了一个瓷花杯子,荡了一下,斟满茶,把茶杯送到他的父亲面前,“吃过早饭了没,等下一起这边吃。”
“吃过了。”安祖荣忙应道。
“我去把茹薇叫过来,你们聊聊。”子豫欲起身,却瞧见茹薇已经从楼上下楼梯来了,她肩上挎着一个背包,看样子是要出远门了,“茹薇。“他轻唤了一声。
茹薇忙止了步子,朝茶座这边走来。她望向子豫身旁的老人,眼里闪过诧异。
“这是我爸。”子豫起身介绍。
茹薇俯身,朝安祖荣微微颔首:“叔叔,您好。”
她着一件淡蓝色的呢子外套,精练的短发,七分的斜刘海恰如其分的遮住了有点夸张的高额头,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刘海亦稍稍斜向了右边的肩膀,如此这般,便显得她分外端庄、气质如兰了。
茹薇的声音是甜美的,态度相当地谦卑有礼。
所以,当她在安祖荣面前颔首问候之时,祖荣便在心里首肯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爸,你之前说的肩周疼痛,最近还痛吗?”子豫问道。
“还行吧,就是变天的时候疼痛的厉害。”给儿子这么一问,安祖荣下意识地揉了揉左肩膀,这个**病在年轻时就落下了,那时上桔园忙活,雨天抢收桔子回家,淋了雨,沿途寒风劲吹,便落下了这个**病,“你不说,我倒给忘了,这两天天气有变,我这个肩膀啊,又痛得厉害起来了。”
“依我看你这肩周炎也吃了不少药,不见得什么效果,不如让茹薇姑娘帮你看看。”子豫转向胡茹薇,“茹薇,你帮我爸治治他的肩膀,看看用胡家独门艾炙之术,有没有疗效。”
子豫平日里码字,有时累了,手酸了,茹薇便会点上艾条,放进艾炙器皿里,在他的足三里穴位上施炙,片刻,疲倦立消。他想,让父亲也体验一番艾炙的神奇疗效。
“我试试看吧!”胡茹薇说罢,起身,在安祖荣的肩上用手轻按了按,“叔叔,你这肩周炎有多久了?”
“二十年左右吧!”安祖荣答道,心下思忖,这姑娘难不成是学医的,怎么到儿子的托教中心来任教来了,他心直口快,便问了声,“姑娘,你是学医的吗?那怎么还会教书?”
“哦,叔叔,我家祖传针灸之术,我爸在景德开了家诊所,我自小便得我爸衣钵相传,我在大学里学的也是医学,只是我自己不想干这一行,便修了教育专业,我可以说是双文凭的。所以我也可以教书。”胡茹薇如实禀告,她仔细瞧了瞧安祖荣的脸,道,“叔叔你等下,我去楼上给你拿下艾炙器皿。”
胡茹薇说罢,噔噔噔上了楼。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下来了,手里多了两个不锈钢的艾炙盒子,兼一盒高比例艾条。
胡茹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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