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向人间撒下种子发芽,开出花,长出新的冷酷者,你只是在旁边看看,看它们撕扯无辜的人类。
人类,拿着足够的钱闭嘴,这样我会念在缘的面子上,饶了你的小命。
不该纵容姒剥夺别人的肉身,不该用冰冷的剑戳入人类的心脏,过了这么久你们还在作恶。
寒音,你不会以为我只剩下一魄不能了结你,或者说是缘剩下的赠与你的残魄给你的勇气。
她手拟花朵状,一珠青褐色毒花在掌心起舞,寒音会过神来,脖子与刀锋不过一厘,不难想象,此剑下去,他结局如何。
你若杀我,不再杀无辜者,我的死是有意义的。
他双手合掌,祈求一死。虚对他的憎恶之感升至极致,潘多拉之盒打开之际,脚下的影子跟着做了恶鬼,撕扯剥食人类构建的美好世界,毒蝎草只在衣衫上染上一丁点,穿衣者会死。
若学~
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人那么叫她了~
寒音,你到底晓得多少!我的命门没有人能握住,无论是于我有恩者还是仇人。
你或许想做个人,清清白白的过完一生,郑念初曾是个善良的孩子,我见过的,对美好未来憧憬的孩子。
我只剩一魄了,一魄的妖是害不了人的,僧人当真同情我,便把你的寿命给我,这样你百年以后,我兴许能想起来为你烧一炷香。
从前的若学当真是回不来了。
快些滚吧,不在姒回来前离开,我不敢保证那个怪物会不会贪恋你这尊肉体。她收回了手中的剑,一身寒气在短刃上凝集,顷刻破碎的冰片在满布尘嚣中滋生染尽。她是不指望成神的,反正纵然无边无际的寿命,纵然高高在上的被人仰望无数次,终究是穿上了虚伪的外狍,内夹冷彻发骨的心。
当同情同情缘吧~
寒音在她的脚下放下了彼岸花,去往地狱的路皆比负债累累的妖徒宽广。
姒回来时~虚想通了。
“姒,那副躯体了我看上了,你去帮我抢过来。如果因为她是缘的曾孙有所顾忌的话,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为什么要抢呢?”
“因为我想再当回人试试,缘未必能成为九智山的主人,我必须是。”
“所以主人,直接占用便可。”
……
“虚,我会让你复活的。”
……
“奶奶,你在我家门前做甚?”
手捏糖葫芦的小念初不解的问,路边的乞讨人很多,她心不坏,路过多少给些吃的。“我只有糖葫芦了。”
“你是郑家念初。”
她点点头,想不到自己才女的名声在外面纷纷扬扬传起来,小脸蛋上透着几分自傲。
“不对不对,你怎么越长越小了,九年前见到个儿比我高呢,怕你是小妹妹。”
她愈发糊涂了,郑家唯她一女儿,别无其他,眼前衣衫褴褛的老人很显然在别处嚼舌人口中听来什么,不感激自己给她糖葫芦便算了,非胡言乱语。“我有子蕤姐姐带我,没听说过其他念初的,不信我叫姐姐来。”
“那更不对,子蕤小姐和你是一样的个头啊。”
“胡说,胡说。”郑念初生了气,匆忙跑进屋子里去了,古怪老人的话她不能放在心上。
……
“你是郑家的女儿吗?”
“谁?”
“我问你呀。”
“母亲说我算是阿初姐姐的妹妹。”
“那她呢?”老媪手指向躲在角落偷看的闻燕儿。
“她是怪物,启莫姐姐领回来的怪物。”
“谁说的?”
母亲讲的,是怪物害了念初姐姐。她漫不经心的坐在门槛上,咬牙切齿的喊出嘴里厌恶的二字,于之相比的是蜷缩在角落的闻燕儿。狡黠的余光撇向那个讨厌的“小丫头”,她倒是不担心山里乱窜的女娃娃能分走什么,只是她给这个家带来的阴影是生生世世抹不去的。
“我把怪物收走怎么样?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女孩抬起头,她似乎对这个门口来的古怪老婆婆生了兴趣。她半路跑回来怎么办,这事被母亲知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