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个星期后,肖孝正开始追求她,告诉她,他从小是孤儿,没有体会过家庭亲情,他想照顾他们母子,他愿意当孩子的亲人,方种玉见他误会了却仍然真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终于要苦尽甘来了,她享受着现在安逸的生活,这样就好了,不需要再好了。
但是命运从没眷顾过她,方种玉下班后看见半掩的门,家里的动静很大,她顾不得掉在地上的东西,冲进卧室看到满目的血,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到处都是这样的血,还有人们痛失亲人的哭喊,她拿起桌上的台灯发了疯的砸向正在和方年对峙的男人。
这样的事就是再回忆一遍都让她无法呼吸,那是她的孩子。压下情绪,有些颤抖的手拿起勺子,磕在碗上叮当响。
“滴,滴。”方种玉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就被哥哥按住了,“年年呢,年年呢?他在哪?”
“小雪,小雪乖,别怕,年年在你旁边,他好好的,好好的。”在大哥的怀里她仍然感觉得到那种残留的刺骨的寒意,就像小时候她缠着母亲解释,她出生的那天在下雪,而给她取名种玉所形容的那般寒冷。
二哥把隔着的帘子拉开,她看到了额头缠着纱布的方年安静的躺在床上,劫后余生终于到了安全的环境大起大落,让她的情绪再一次崩溃,“医生,医生……”
再一次醒来时,方种玉已经平静多了,至少表面是。很多天过去了,可方年还没有醒过,医生说这是受到了刺激之后,大脑本能的保护自己,要靠病人自己的意志力醒来。
方种玉日夜守在方年病床前,拿毛巾擦洗方年的手,方家大嫂插不上手,方种玉不让,方家的哥哥则去处理了人渣,报应不爽,人渣在下楼时摔了,下辈子废了。
方大哥无法想象要不是方二哥路过想看看妹妹,事情又会是怎样结局,方年不是第一个,人渣的父母是当地高官,没人敢管闲事,受害者无处伸冤,没有一个人敢声援,可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能逃开。
方种玉低调,可方家兄弟在军中战功累累,没多时,贪官父母倒台,人渣的下场却不止凄惨,这里面肖孝正也出了一份力。
狱中,“你,你们想干什么?”光头笑他天真,“进来了自然要好好听话。”“不,唔……”他从没想过恶魔也遭反噬。
方年醒了,却谁也不认得了。“这种情况,一般来讲,人在接受了刺激后,大脑形成保护机制,确实会遗忘那些让人痛苦的记忆,可像这种完全失忆的,很少见。”
“有恢复的的可能吗?”
“概率是有的,病人多接触之前的环境和人就会触发记忆。”
方年缩在床的一角,方家兄弟不敢太靠近,怕再吓着他,他现在只亲近方种玉。
方种玉快步走到他身边,任由他往她怀里窜,抚摸他的头发,作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