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沫睁开眼的瞬间,顾衍白的俊脸映入眼帘。
苏苡沫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胸口上下起伏,片刻过后,她抿着下唇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什么眨眼的东西。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激怒了顾衍白,他倏地坐在床沿,伸手就钳住苏苡沫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向他。
“苏苡沫,你什么意思!”冷眸中燃的怒火。
下巴传来的疼痛让苏苡沫眉头紧皱,她倔强的死死咬住嘴,不发出任何一丝屈服的声音。
许是她消瘦了很多,苍白的小脸上眼睛显得格外大,清澈目光,她看着眼前这样俊脸,他那一句句锥心刺骨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顾衍白,冷酷绝情的代名词,苏苡沫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的,明明答案显而易见,她还期待什么?
他就是那样无情的把她推向别人。
苏苡沫响起曾经痴缠的种种,冷笑自嘲,他顾衍白从始至终都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过,又怎会在乎她的下场?
大发慈悲地救下她?根本就是他为了更好的折磨她!羞辱她!
“呵呵。”
顾衍白一阵冷笑,眼中的温度迅速降低,周身围绕着阴寒的气息。
“苏苡沫,你在这里和我装什么倔强?装什么清高?”他讥诮道,“你是认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吗?”
“还能怎么样,最差不就是把我送给别人?”苏苡沫忍着下巴的疼痛,一字一顿,大眼眸直直地盯着顾衍白,渗出怒与恨的利光。
顾衍白周身的气息越来越低,空气都似凝成了冰,扼人呼吸。
他钳住她下巴的手力道越来越重,他没有说话,但气势足以震慑所有人。
大约对峙了五分钟。
“苏苡沫,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顾衍白倏然开口,说得咬牙切齿。
她没心没肺?
呸!
恶人先告状!
苏苡沫万分鄙夷的看着顾衍白。
顾衍白另一手不知不觉中攥起,手背青筋暴起。
猝然——
苏苡沫感觉耳边刮过一阵冷风,砰地一声,距离脑袋只有几寸的枕头深深陷了下去,她整个人被震得发晕。
顾衍白一拳砸在枕头上,手臂轻微颤抖。
他的目光似要将苏苡沫穿透。
房间里安静极了,偶尔可闻她与他的呼吸声。
顾衍白的怒火一时无法平静,让苏苡沫看不懂的是,他竟然就一直呆在房间。
他远远地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一个姿势。
两人相处得怪异。
平静的吃饭、喝水、睡觉,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两个人不曾踏出房间一步。
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似陌生人一般,不曾有过一句话交流。
这次的经历确实让苏苡沫身心疲倦,她除了必要的时候下床,剩余的时间都躺在床上,或是睡觉或者呆呆地望着床头发呆,气色总算恢复了些。
无论怎么样,她与他总是相背。
明天中午游轮就会靠岸港头,便可以离开这样噩梦一般的恐怖地方。
苏苡沫呆呆地看着床头柜上的七彩台灯,颗颗水晶折射出炫丽多彩的光束,映入她的眼眸。
光晕下,她目光无神,似乎通过这盏七彩灯想到了什么。
她时而甜蜜地勾唇微笑,时而绝望的紧抿嘴唇,时而伤心的蹙眉……或许甜蜜或许悲伤,或许欢笑或是流泪,或许绝望或是不甘。
一点点拼成了她的回忆。
什么时候两行清泪缓缓从苏苡沫的眼眶划落,眼珠低落在她的手背,由炙热到冰冷……她缓缓转过身,望向那个她爱了二十年的男人,爱惨了的男人。
她泪眼朦胧,顾衍白的背影模模糊糊。
从她与他的冷战开始,从她和他独处一室开始,她隐隐的心痛从来未停止。
——衍白哥哥,你说过长大后娶沫沫当新娘的,你忘记了吗?
顾衍白的身子微微一怔,仿佛感受到了东西,他下意识地回头向苏苡沫看去。
苏苡沫消瘦的小脸映入顾衍白眼帘,她的眼里凄凄淡淡,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平静而忧伤,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明亮,干净的似明亮纯洁的水晶,又仿佛夜空最明亮的一颗星,他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往事历历在目。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对吗?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他俊逸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都说薄唇男人最薄情,果然不是子虚乌有的谎言。
苏苡沫的心由痛到麻木,这是一个十分折磨人的过程。
她开始庆幸,幸好没有和他结婚,更早的清楚了他的冷酷,不然那时的她只会比现在惨烈十倍百倍。
苏苡沫眼神的逐渐冷漠,让顾衍白也恢复了头脑的清醒。
一切恢复如初,她依然是倔强的她,他依然是冷酷的他。
直到二十个小时候,游轮靠近港口,在离开公海时来自夜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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