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你是失去了理智了吗?”
她......她刚刚看见了什么?
婆婆她准备喝药?老鼠药!
鲜血一样的色泽,迷了颜妹的双眼,同样的也迷住了她的心。
沉默,又是沉默!
颜妹悲极生怒,一个箭步上前扫落了那碗如同耀武扬威的罪魁祸首老鼠药。
咔嚓。
瓷器坠地地尖锐的声音响起,颜妹下意识地藏起了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背在身后。
她仍在质问,声泪俱下:“婆婆你也想离开我......我们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颜儿你听婆婆说,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原来,她以为的美好生活,其实一直拥有两副面孔。
一副给天真无知的孩童看。
一副给成熟懂事的大人看。
前者,不知后者苦,故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后者,不敢前者酸。故有打掉牙齿往肚吞的壮烈。
事情的起因,通常不过贫穷与疾病。
而在邹氏身上,恰恰是二者的融合。
实乃无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邹氏渐渐感觉身体有气无力,而且伴随的还有腰胯间小腹的隐隐作痛。
那种痛是一阵阵的,一波波的突袭,如同容嬷嬷拿着针乱扎紫薇一样,随意中带着狠毒,叫人无法忽视。
起初,她找了些民间偏方,吃一些不知名或知名的药材,来止痛。
等拖到不能忽视的地步,她才按着瘪得不能再瘪的荷包,去了一间药管。
药管的大夫很年轻,他看了看她的身体,又十分专业地询问了几句,而后装模作样地说了一通。
简而言之,就是你听我的,按我的药方拿药,隔三岔五地来一趟,保证药到病除。
那人自信极了,但他开的药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邹氏仍然痛得死去活来,她想着还是偏方管用些,便也隔三岔五地寻。
一来二去,久病成疾,药石无医。
而压垮邹氏最后一根稻草的是镇上大医院下的绝命书。
绝命书上,字很多,没有文化的邹氏只记了重点。
重点是什么呢?
俩字,肿瘤。
还是晚期!
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事情更愁人的呢?
有。那便是病痛。
死,往往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折磨!
邹氏就是被折磨怕了,才会不管不顾地寻死。
然还处于懵懵懂懂时期的颜妹,她又如何得知邹氏的痛苦?
是的,她不懂。
所以,她脱口而出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羡煞了旁人,而不自知。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一种无关情感的代沟。
也是心境的年轻与迟暮。
这天过后,颜妹又有了新的秘密,一个她和婆婆邹氏俩人的秘密。
一个口不能说,心不能思的秘密。
比起秘密被人发掘,颜妹更怕的是邹氏她的不管不顾,寻死觅活。
好在这样的事情,再也未曾发生过。
可颜妹却自始至终都舒不了这口气,如同骨头卡在喉咙上一样,让人难受。
痛苦的日子,终究会过去,假期也是。
在离开婆婆家的那天,颜妹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表现得依依不舍,彷佛这就是天人永隔。
她很痛苦!
因为她还要学习;她还有自己的人生路需要规划;她还不能独立。
这都是需要她去做的事情。
她很纠结!
但也无可奈何。
再次回到班集体,颜妹心境大变,沉默许多,彷佛这个小小的教室已经容不下她内心翻滚的浪潮一般,有打出去的危险。
是以她看外面的目光,更加频繁,坚定。
不明真相的人,估计还以为她多么喜欢外面的环境呢。
也是好笑。
即是回归班级,那又怎么少得了这件事情,义捐。
没错,义捐的事情如期举行。
可就是如此乐于助人、无私奉献的事情,却让颜妹很是忧愁。
忧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要张口要钱。
呵,有人估计会疑惑了,问不过是向大人张嘴要钱,怎么会上升到忧愁的层面?
当然会。
要知道我们的零花钱很少,少得可怜,而且是时有时无,多数时间没有的。
对此,我们也挺体谅大人的。
毕竟,他们供我们这么大也不容易。
哦,还有就是挣钱不易。
哪能方方面面惯着我们?
不能。
唉,大人也忧愁啊!
说到忧愁,颜妹不禁又回想起今天早晨的那一幕。
如往常经历的每个星期一一样,颜妹起床,洗漱,吃饭,然后背上书包准备出发去学校上课。
与往日不同,一向积极的颜妹在今天早上却迟迟不肯出门,究其原因,大概是她说不出要钱的话吧。
她很纠结!
这不,前段时间发生的假钱事情,颜妹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是耻于开口要钱。
当然能令她羞耻的理由,无非是担心外公为难,怕他拿不出来;还有一个就是怕外公恼羞成怒之下,斥责于她。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颜妹迫不得已,还是鼓足勇气,来到了正在洗锅碗瓢盆的田官身边,边磨蹭着书包两边的肩带,边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外公,我需要一些钱,因为学校组织了义捐,准备为汶川大地震的同胞筹款。”
外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头,手脚麻利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皮夹钱包,并从里面拿出了一张5元新钞,递给我。
我吃惊于外公的好说话,但眼睛却不禁飘忽到外公的皮夹钱包上,好吧,是里面。
里面的光景十分惨淡,一眼扫去,貌似5元钞票的额度已是最大面值。
果然,家里经济并不宽裕。颜妹早有预料的想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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