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又见其眼睛瞥向逢纪郭图,自是知其心意,遂笑着摆摆手,示意二人下去。逢纪郭图俱是智谋高深之士,自是识得脸色,故心中虽有不快,亦是齐齐拱手告退。只是路过许攸身旁,二人齐齐冷哼一声。许攸只作未闻,理也不理。
待二人去的远了,许攸方上前道:“主公大喜。”
“有何喜事,子远只管道来。”袁绍见许攸如此模样,亦是兴趣盎然。
“主公,吾有一计,可立破曹操,夺得官渡。”许攸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
“唔,子远快快讲来。”袁绍闻言,却是探起了身子,急急问道。
“主公,吾今日巡查,捕得曹营一信使,搜出一封书信。信上所写,却是曹操军中缺粮,命许昌荀彧速速督办粮草之事。”许攸一边说,一边将搜得的书信递与袁绍,“如今曹操军中缺粮,必然人心惶惶。主公可遣精骑五千,在许都与官渡之间来回袭扰,断其粮道,使其粮草不能到达,则其军必乱。趁此再以大军攻之,则必得官渡。官渡到手,则许昌只在覆手之间矣。”
袁绍接过信,展开仔细查看,听完许攸慷慨之词,渐渐眉头舒展,大笑起来。
“主公,何故发笑?”许攸正在等着袁绍的称赞呢,忽然见袁绍发笑,不知缘故,急忙问道。
“子远,曹阿瞒用兵久矣,安能不知护其粮道,而此番书信,焉知不是其诱敌之计?”袁绍笑道,见许攸一脸愕然,觉得有趣,不由又加一句,“子远,吾知你与曹操与旧,莫非与曹操合谋,欲赚我军出战,让其破我乎?”
“主公何故如此说?攸虽与曹操有旧,然今为主公帐下谋士,得主公恩泽,焉有二心乎?”许攸大急,自己虽然与曹操有旧,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明眼人都知道曹操的实力远不如河北,我去投曹操,那岂不是等着给曹操陪葬么?
袁绍见许攸大急,亦是知道自己开玩笑有些过火,方要说话,就听得帐外一声报,道是邺城审配有书信前来。袁绍随口道:“念。”
那信使不敢怠慢,急忙展开书信,念道:“某奉命督办粮草,已然备齐,已命鞠义往乌巢押运。然自邺城查得许攸…”那信使抬眼看看许攸,却是不敢再念。
“嗯?往下念,许攸如何?”袁绍闻言一愣,随即命道。
那信使诺了一声,自往下念,许攸闻得与自己相关,却是径自站到那信使身旁观看,只听得“许攸在冀州之时,滥收民间财物,更令子侄多科税收,钱粮归己,民多嗟怨。今已将其子侄下狱,只待治罪。”
“主公,此必是审配诬陷于我啊。”许攸大惊,急忙辩解道。
袁绍闻言大怒,心道,你贪财也就罢了,平日里给你的赏赐那么多,你还令子侄课税给自己。如今乃是大战之时,却不是故意扰乱吾冀州民心么。况且审配虽然有些专权,但是其确实对袁氏忠心耿耿,却不至于因为些许事情诬陷于你吧,可想而知,必然是你做的太过火了。一念至此,袁绍怒喝道:“许攸,你个滥行匹夫!尚有面目于吾前献计耶!汝与曹操有旧,想今亦受他财贿,为他作jian细,欲赚吾军耳!本当斩首,今权且寄头在项!可速退出,今后不许相见!”
许攸惊愕无比,只是呆呆道:“审配害我,审配害我啊。”任由卫士将其拖出,赶出军营。
天色渐渐黑了,许攸已是回过神来,转身望望袁绍的营寨,长叹一声道:“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吾子侄已遭审配之害,吾何颜复见冀州之人乎!”想了一想,一跺脚,怒道:“罢罢罢,袁绍不纳忠言,只信审配郭图逢纪之计,他日必被曹操所破。吾今便往曹营,出谋划策,必要报今日之辱。”
曹操已然入睡,就听的帐外乱糟糟的,还有人大呼‘阿瞒,阿瞒’,不由的心中恼怒,喝道:“外面是谁,为何如此吵闹?”
典韦正在值守,闻言急忙过去查看,却见一文士口中犹自呼喊曹操阿瞒不停。典韦气往上撞,一握铁戟,就要上前将其斩杀当场。
那文士却又呼道:“阿瞒,南阳许攸来访啊。”
典韦就欲上前,只听得身后声响,转回身看时,却是曹操跣足出迎,身上亦只是披了件斗篷。只听曹操道:“子远,子远何在?”又见典韦手执铁戟,急忙命其退下,自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