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长,水在流,没有任何事物是亘古不变的。全\本\小\说\网
不进则退的道理明白,简单的试探之后,他更加的明白这些年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努力,当年稍逊他一筹的屠夫已经强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深浅来。
“屠夫,我承认你这些年有些变化。”收势,嘴角翘了翘,却没有一丝一毫要笑的意思,他道,“接下来,玩真格的了。”
说着,从腰间拿出两把匕首,匕首的造型很简单,长约十五公分,古朴的刀身没有任何的光泽,木制的刀把儿更是被握的闪着点点的油光,看来这些年来,这两把匕首并没有闲着。
从外表来看,这两把杀人无数带着点点寒意的匕首更像是巴西军匕。
看到动真格的,林北凡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道:“不用浪费时间了,全力攻击,或许我真的能想起些什么……”
“呼……”这是匕首连着着挥拳的声音,这一击石破天惊,这一击以百分之二百的力量轰出,这一击甚至有去无回。
即使强大到八级战士的小林哥也皱了皱眉头,让你全力出击,可不是要你拼命的,你的命能和我的命比吗,我可比你金贵多了。
面对这全力的一击,小林哥选择了策略性后退。
退后的小林哥让一怔,在他认知中的屠夫根本就不懂得后退,而这也是他全力的一击,居然被轻松的躲过了。
“你怎么了?”看着发怔的,林北凡诧异的问道摇了摇头,苦笑道:“屠夫学会了退步,那即使你还保持着原来的水准,我也不再是你的对手了。”
当年两个人大战三百回合,可以说是占尽的便宜,因为屠夫一路刚猛的路数让他吃透了,可以说,本身就占着优势呢,而他也只是稍胜半筹罢了。
“可我还是记不起你。”林北凡示意,两个人接着喝酒并不为自己的失败而感觉颓然丧气,反而按照小林哥的意思坐到吧台边上,拿起刚才的黑啤呷了一小口儿,然后道:“屠夫,我想有样东西可以会帮助你。”
说着,从脖子上掏出一颗用红绳拴着的子弹。
这棵子弹不长,不像是狙击步枪的子弹,带着体温的它看起来饱满圆润,黄橙色的身体弥散着淡淡的铜光,只是,它更像一件饰品而不是杀人于百米之外的子弹。
小心奕奕的握在手里,晃了晃,道:“还记得他吗?”
林北凡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颗子弹,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印象了。”
对于小林哥的反应,没有失望,他轻轻的摇晃着这颗颇具意义的子弹,像是回忆往昔般,幽幽的说:“屠夫,虽然你不记得咱们是如何相识的了,但咱们并肩作战的场景即使我在临死的那一刻也会清楚的记得的。”
“说说看。”这个表情专注,目光清澈,不似在说谎,而且他也没有骗小林哥的动机,所以,林北凡信任他。
“那是在落日森林,咱们意外相遇了,而且都到了险境。”说到这里,的表情凝重,眼神里流露出痛楚,“很快,素不相识的咱们在危险面前选择了短暂的合作,为了生存,联手是必然的,也就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你给了我这颗子弹,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敌人到处在搜捕咱们,而你发现了一个敌人薄弱的位置,而咱们只剩下三颗子弹而已,还是算上这一颗你从脖子上取下来的。”
“我当时怎么想的?”林北凡对于这颗子弹,也饶有兴趣,很显然,这颗子弹有着别具一格的故事。
“你只说了一句话。”说到这里,吞咽了口吐沫,道,“如果你被捕了,行动失败后,用这颗子弹朝着你的头部开一枪。”
“可以给我看看这颗子弹吗?”林北凡喝了口酒,有点头疼,依稀的印象中,他似乎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完全想不起来了坦然的撇了撇嘴,道:“这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替你保管着而已。”
说着,他就把这颗用红绳拴着的,还带着他暖暖的体温的子弹交还到小林哥的手上。
拿在手里,小林哥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温馨,他玩弄着这颗子弹,看到上面用匕首划了一个浅浅的“九”字。
这代表着什么呢。
忆往昔,岁月悠悠,属于屠夫的记忆被埋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当屠夫看到这个九字,记忆的尘封被慢慢的开启,点点的灰尘随风飘扬,渐渐露出那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红尘往事。
看到陷入沉思中的小林哥,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一只手按在了腰间,这种时候,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打扰小林哥。
确实,现在的小林哥到达了一个关键的时刻,他的记忆因为一个九字正在慢慢的苏醒。
九……小九……陈九。
记忆在这一刻如同暴发的山洪般冲击着小林哥大脑。
那是一段平凡的岁月,那只是由一个误会而引发的一段恋情,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而她是一位高高在上让人仰慕的公主,一切都充满了戏剧情。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那晚很美,像极了沁园春里的那句‘北国风光,万里雪飘”鹅毛大雪如同纷飞的纸片把京城装扮的银装素裹,仿佛变成了一个白雪的世界。
大街上,已经少有车辆在行驶,偶尔有那么几辆也是在外面幽会,被老婆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回家的。
至于那一天的酒吧,人少得可怜,或者说,在里手~机看面的只是每天习惯在这里享受小资生活的白领,亦或者是一个不在不小的中产习惯在这里猎艳。
那一天,屠夫的心情并不好,在这间不算是顶级会所的酒吧里一个人喝着芝华士,喝得很急,让别人看到了,这人绝对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他更像是外面飘凌的雪花,无处而归。
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女人正优雅的喝着一杯红酒,没人知道这瓶红酒的年份,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搭讪,因为这个女人气质太过高雅,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压迫感,在京城这种地儿,这样的女人不多,绝对是不能得罪的那种。
所以,人们在望着女人的同时,又偷偷的看着她开启的那瓶波尔多红酒。
只是无数人在骂,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事实上,他们很快就误解了一旁喝闷酒的屠夫,两个人根本就不曾相识,何谈鲜花与牛粪的联系。
况且,这朵花愿意插,还要看看这坨牛粪愿意不愿意呢。
事实证明,这坨牛粪和这朵鲜花没有联系。
因为在人们意淫的目光中,一个温温而雅的男人风度翩翩的来到女人身前,像是知心朋友一样说:“九姐,回去吧。”
“回哪里?去你家吗?”九姐优雅的端着酒杯,一身黑衣配合关她一丝不苟的表情,让她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皮衣下的女人身材漫妙,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子,恨不得上去咬一口,甜甜的,软软的,能流出水来。
“哪里都一样。”男人略微犹豫,缓缓的说,“去你家也可以。”
“我可以选择不吗?”九姐的声音很轻柔,却有着执拗的执着,她选择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似乎不成。”男人笑得颇为苦涩,在九姐旁边坐下来,却没有大方的要一杯或者人头马之类的名酒,反而是紧紧了领口,从里面挤出一丝的寒气,然后道,“命运有时候是无法反抗的,你不成,我也不行。”
“要说教,滚一边去。”屠夫的心情不好,大口的喝酒之后,说了一句。
“他是你朋友?”青年温温而雅,风度翩翩。
“不是。”看了一眼一直在喝酒的屠夫,九姐摇了摇头。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既然不是九姐的朋友,青年也不客有丝毫的血腥,反而不温不火的下达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命令。
因为在他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可是随着他的话落,这周围竟然出现两名身高在一米七出头,体型也不算精壮的汉子,只是从他们凌厉的眼神中依稀能看出,这些人和某些大院里的警卫连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于是乎,人们对于这对年轻的男女猜测就更多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肯定流着红色的血液,幸亏没上去自讨没趣。
人们这样想着,事实也是如此。
可屠夫没有这样想,他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敌意,但他依然在大口的喝着酒,丝毫不理会临近的两个近战远战高手。
“少爷请你出去。”左边的警卫一边说着,右边的人和他配合着便动手了。
“站住,别动,别怪我开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屠夫的腋下竟然夹着一支漆黑的手枪,不是五四式,也不是九二式,这把枪更像是特制的。
“不要开枪。”依然是左首边的这名警卫,他的瞳孔紧缩着,他认不出这把枪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不乐了,宋稀的命就会在瞬间死亡。
与一个小人物相比,宋稀可是宋家的下一代长门人,生命何其的贵重。
这种情况下,他只是选择屈服。
两名警卫停住了,屠夫喝掉最后的芝华士,转头对着一晚上都没有看一眼的九姐说:“你不愿意跟他走?”
“不愿意。”九姐对这个满嘴酒气,却没有色眯眯的打量过他一眼的男人并没有恶感,当然,也仅此而已。
“那你跟我走吧。”说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晚上只说过两句话的他们,就在屠夫的主动牵手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本来,九姐的身体僵了僵,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左手,可随后又笑了笑,坦然的面对了这个事实,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酒吧里不多的客人要疯掉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得手,他们早就三下五除二把伪善的外皮给脱掉了,他奶奶的,人生就是这样搞笑。
“我感觉到了你的寂寞和无助。”屠夫想也未想,肯定的说。
“走吧。”九姐笑了,淡淡的笑容足以融化外面的冰雪世界,她的笑容就像是春风一样吹拂而过,不同于酒吧里的中央空调,那是最自然的温暖。
“九姐……”宋稀站起来,叫了一声,似是提醒,也是警告。
九姐没有转身,更没有回头,只是感觉着屠夫并不细腻甚至只能用粗糙来形容的手,这是一份厚重,一份依靠,她明明只是想利用这个年轻人来摆脱宋稀的而已,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站住。”这句话是对屠夫说的,陈九的命不比他宋稀的贱,甚至还要贵上些许。
但是,屠夫没有理会他,径直的牵着陈九细细的小手离开了。
都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屠夫能感觉到,陈九的两张脸都漂亮,那是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很能让人生起保护的**。
“你不能带她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看似不太苍老的身影仿佛与雪地溶为一体,很自然的出现在屠夫和陈九的面前。
屠夫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陈九的小手平缓的朝着老人走去。
很快,至于有多快,这种暴发的速度是老人无法躲过的。
屠夫下脚毫不留情,伴随着老人的产闷哼一声,他也把脚收回来了,继续握着陈九的小手往前走。
“你怎么能踢他那里。”陈九的声音中出现担忧的成份。
“他挡了我的路。”屠夫说道,简单的几个字,随着呼出的水气,像是化成了冰一样坚硬。
“他是来保护我的。”陈九说道,紧接着,她回头看着爬起来的老人,说道,“鬼叔,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并不是她对任何人都信任,而是她有自保的能力。
“有我在,没人会伤害到你的。”屠夫肯定的说着,继续拉着陈九往前走着,两个人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也走过了停车场。
“要一直走下去吗?”陈九的声音有些冷,而她本来也只是穿着一阵黑色的皮上衣,外加一件短短的黑皮裙,修长的腿上并没有包着厚厚的绵袜,或许,她已经习惯了到处有空调的日子,那一双薄薄的黑丝,在冷风中更能展现她青春的美丽。
“我想看雪。”屠夫说。
“我也要陪你吗?”陈九对于这个答案还是满意的,直来直去,只是他还是第一个敢拉着陈家大小姐,还理直气壮的说,我要看雪的人。
或许,有这样一个男友也不错,陈九这样想着,也就心安理得的跟着屠夫走到空旷的大街上。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屠夫踩在地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如果我碰到了危险,你会怎么办?”虽然冻的瑟瑟发抖,陈九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只是伴随着屠夫走在寒冷的大街上,飘凌的雪花已经为她搭配出几朵带着冰晶的头饰,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好不漂亮。
屠夫没有回答陈九,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子弹,递到陈九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子弹,陈九并不陌生,甚至她的枪法也超过了普通的士兵。
“如果我没能力保护你,我会用这颗子弹结束你的生命。”屠夫冷酷的说道,两个人走了良久之后,他才像当机一样,接着说,“然后我与对方同归于尽。”
这是他给出的答案,一个离奇冷血的答案。
不温暖,也不感动,更打动不了女人的心。
可是听到这个答案的陈九笑了,笑得很真诚,这是他寻找了五年零两个月又二十八天的答案。
自从她知道自己长大要结婚那一天起,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她陈九,天之骄女,这辈子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更让他有女人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好像能达到这样的标准,有股子男人的硬气和匪气。
“你刚从监狱里出来?”一边走着,陈九随意的问道。
“不是。”
“你当过兵?”
“没有。”
“你是警察吗?”
“学习不好,没考上。”
“那你的枪是怎么来的?”陈九越问越疑惑。
“有持枪证的,我不是坏人。”屠夫也是人,也能明白别人的担忧,所以,他解释了一句。
“嗯。”答应之后,陈九便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一个天之骄女,一个平凡百姓。
一边走着,陈九一边做出一个决定,问:“你有没有犯罪记录?”
这个问题很有技巧,犯罪了,没有记录就可以。
“我杀过人,很多……”屠夫说。
“那我让你去揍一个人,你去吗?”陈九问。
“什么人?”屠夫语气平静。
“就是今天晚上的那个叫宋稀的年轻人,不是杀人,教训他一次就可以了。”陈九说。
“那我以什么动机,达到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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