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心生遗憾,但见他豪气冲天,便未扫他的兴。而后他们心照不宣地一路结伴云游,顺便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成了羡煞旁人的一对侠侣。
在这期间,少年象深情窦初开,对莲若产生了爱慕之情。莲若因心系帝君,对他的满腔爱意只装作不知。
一年后,当房秀泽青着脸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莲若心中竟是难掩欣喜,但她却故意冷脸相对,冷语相向,直到把他气走。为此她懊恼了好几日,直到他派人来将她捉走。
临别前象深问她,要如何才能再见到她。她只说了两个字:修仙。她的意思是,一旦他位列仙班,有朝一日他们总会再见面的。不成想,他们这一别,便是凡间的一千多个年头。
被房秀泽捉回去后,莲若本还想赌气不理他,但面对着他深情款款的表白,她终是不争气地败下阵来。
二人甜蜜地腻歪了一段时日后,房秀泽便把他们的婚事提上了日程。慕心幻得知此事时大为震惊和恼火。她没想到自己爱慕了上百年的男子,一个从不对任何女人动心的男子,竟然轻易被一个小丫头征服了。若不做些什么,怎么能对得起她这上百年来对他的付出?
那一日,妖王鬼觉来向莲若提亲,帝君恰巧正在莲若家中与其父母商议婚事,他们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便回绝了这门亲事。
鬼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自然心有不甘,于是趁莲若落单时截住她,告诉她自己便是她收养的那只白狐,希望她能认真考虑考虑。
莲若很是惊讶,好奇地问他为何长得这么妖孽却要叫鬼觉这么毫无美感的名字。他笑着解释道,鬼觉,诡谲者,狡猾也。但这狡猾也只对他的敌人,若是她,他必会忠贞不二,绝不会耍任何心机手段。
她心下了然,但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他,她已心系帝君,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爱他的女子共度一生。鬼觉虽难过,却仍向她表达了祝福。
他们的这番对话偏巧让路过的慕心幻听了去。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当即趁他们不备以迷魂术将他们迷晕,又把他们拖至林中,扯乱了他们的衣服,然后命人唤来帝君,并在他到来的前一刻解开了迷魂术。
于是房秀泽所见便是莲若和鬼觉看到自己到来时慌乱地整理衣裳的情形。怒火中烧的他二话不说便对鬼觉动起了手。
莲若怔然看着他们缠斗在一处,半晌才似明白发生了什么。方才,莫不是鬼觉将她迷晕,然后对自己想到这里,她只觉羞愧难当,转身奔逃而去。
见她逃走,房秀泽急怒攻心,使出了涅槃之火。鬼觉躲闪不及,被火烧中,半边容颜因此而毁。他知自己不是对手,于是趁他分神之际逃离了千桐山。
后来,莲若与房秀泽虽然化解了误会并和好如初,但妖界与凤凰族却从此势不两立。
慕心幻没想到这样都没能将他们分开,于是开始琢磨起了更加恶毒的点子。
为报毁容之仇,鬼觉幻化成房秀泽的模样闯入魔族,杀死了魔尊最宠爱的小儿子。魔尊一怒之下倾其兵力直捣千桐山。
房秀泽自知不敌,向天界求援。天帝赫连永灿遂命神界各族调兵助阵。一场神魔大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让慕心幻欣喜的是,莲若竟也陪同帝君上了战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想要取她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她变作魔族士兵混入战场,趁莲若不备,一剑刺向她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光影一晃间,那一剑被房秀泽用身体挡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那一剑刺得过深,令他真气大乱。却在这时,魔尊凝聚全身的真气,一掌将他击中。而这一掌,足以令本已身受重伤的他魂飞魄散。
慕心幻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害了帝君,她木然看着悲痛欲绝的莲若将他带离战场,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场战争最终虽以神界的胜利而告终,却使得神魔两界死伤无数,子离的父母便死于这场大战。
莲若曾听说,双修之法可以修复元神,是以她把房秀泽带到了他书房的密室中。见她为自己宽衣解带,神智已经有些涣散的房秀泽想要阻止她,却被她吻住了唇。
她梨花带雨地道:“一来,我迟早是你的人。二来,你若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们与其等死,不如一试。”
房秀泽只泪光盈盈地深情凝视着她,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场欢爱,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热情和力气。可惜,她输完了自己全部的功力也没能成功帮他凝聚元神。
事实上,是她没有掌握法门罢了。
眼见他的元神便要散去,她顿时慌乱了起来,跑出密室逢人便问如何才能凝聚元神。
好巧不巧地,她刚好碰到了一脸焦急的慕心幻。此刻,慕心幻正拿了家中祖传的复元丹在四处寻找他们。见莲若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提出,只要莲若许诺离开千桐山并立即嫁人,她便以珍贵的复元丹为帝君续命。
这一刻,莲若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更不会想到,即使她不答应她也依然会救他,于是毫不犹豫地便允了诺。
亲眼看着他服下复元丹,又亲眼看着他的元神重新凝聚,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直到要离开的那一刻,她才体会到原来生离并不比死别好上多少。
带着满心的不舍和眷恋,她踏上了远离千桐山的路途。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最终力竭晕倒。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身边的紫金龙袍男子冲她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她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回以温雅一笑:“是你救了我?”
彼时艳阳高照,她的笑容比那日头还要耀眼几分,晃得他心神恍惚。他点了点头,柔声道:“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连干粮和水都不带,不晕过去才怪。”
莲若苦涩一笑,如今她的心都空了,又怎会顾得上那些?想到自己对慕心幻许下的诺言,她不由看向面前的男子,温文儒雅,气度雍容,如果非要嫁人的话,不如就嫁给他吧。
于是,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这个天地间最尊贵的男子都失了态。她说:“你既救了我,那我以身相许可好?”
他刚喝下的一口茶悉数喷了出来。她以为他会拒绝,可他竟然答应了。
后来她想,也许这便是孽缘的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