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花科长敬过酒后,凡静也先干为敬喝了两大杯,然后给客人们一一地敬了两杯。轮到太实时,凡静停了下来。
花科长说:“您俩一杯酒,各自一半碰杯算了。”
雷组长说:“就是,凡静不能偏心眼,俺战友您俩一人喝一半。”
凡静没说什么,她很潇洒地把一大杯酒分成两半,给太实挪过去一个,两人碰着喝了。只不过凡静杯中酒少太实杯中酒多罢了。
众人鼓起掌来,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接下来是翻牌查点子。
由于翻牌快,且每个输家赌的都是大杯,因此,半个多小时下来,个个已喝得面红耳赤。
一把牌翻完,雷组长提议变变花样。花科长就依了雷组长的意见,按逆时针方向给每位客人都推了两把‘拖拉机’。花科长的牌点好,也没少让漂亮服务员替他喝,因此过了一关,他好象没有尝到酒,仍然是原来那个样子。
轮到凡静推牌过关,点子可就没有花科长好了。凡静没少喝,也没少让太实替她。最后一把牌推完,她又挣了两大杯。她端起酒想把它干了,可是觉得胃里堵得慌。她只好又把酒端到太实跟前,示意他替她喝下。
太实跟前的酒还没有下肚,花科长便示意那位服务员跟客人们推牌,服务员就不客气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花雨杭身边,将凡静面前的纸牌拿过来,整理好,又哗哗地洗了十几下,这才把牌整整齐齐地摆在雷组长和她中间的盘子缝隙里,示意让雷组长先起牌,也推起九张‘拖拉机’来。
别的人一边看推牌,一边高声低声地聊天说话。有的难免议论公司里新成立的销售科。
太实虽然喝了许多酒,但这时既不晕也不醉正耳聪目明。他坐在椅子上听别人说话,看服务员跟他战友推牌。他非常清晰地听到说销售科长销售科短的,联想到自己所干的业务,他红着眼睛问身边的凡静,“哪里的销售科?”
“我们公司新成立的。有我、凡静,还有其他十几个人。怎么?凡静回去没对你说过?”花雨杭快人快语。
忽然间,太实心里有一种十分悲凉的感觉,他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不管凡静也行,只要天天能见到她,或者他出差回来想见都能马上见到她。这下倒好,两个人都有出差任务,不但不能保证天天见面,而且也不知道多少天才能见上一面。他在星光面粉厂干业务多年,深知那是个什么样的差事——一年四季没黑没白地跑,面对着的还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回来时累得要死,休息几天不定什么事还得需要出发。他知道凡静的性格——爱动,爱转,爱玩。以前凡静就很羡慕太实的工作。说又不下力气,不就是跑跑腿磨磨嘴吗?路费报销,吃住有补助,这不等于拿公家的钱旅游吗?而且顺便还能到外面那些大城市、大地方走走看看,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认识一些外边的人,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成年八辈子呆在这座微小得不起眼的县城里,闷都快要把人给闷死了。难怪这些天她总是乐呵呵的,原来是换了个称心如意的‘理想’工作。看着凡静现在奉陪客人的潇洒样子,太实明白如果他阻止凡静在销售科干,那肯定是嘴上抹石灰——白说,还不如自己留口气儿暖暖肚子。他本打算最近在棋村老家找个象样的木匠打一套象样的家具后就和凡静商量结婚的事。现在他突然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在这个微小的城市里我都管不住,出了这个城市我就更管不住了。万一她日后做出一些有失我尊严面子的事情,我知道了,还能与她结成婚?随她去吧,但愿不出什么乱子。因为太实非常喜欢凡静,他最后只好产生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想法。
但他心里有气却无处发泄,于是他抓起凡静让他替喝的两大杯酒一饮而尽。
晚上,在星光面粉厂太实屋里,喝了酒的凡静心急火燎想要太实,可太实紧皱眉头,板起面孔,不吭不哈,对她不理不睬。凡静就趁着酒劲儿装着喝晕的样子不停地变着法儿挑逗他。太实下定决心坚持下去,但耐不住凡静小鸟依人的温柔花言巧语的哄骗和情意缠绵的折腾,他想反正以后在一块的时间少了,现在不要等于自己跟自己叫劲不要白不要。于是,他俩趁着酒兴翻江倒海般运动了几个小时,直到太实四脚拉叉一动不动,精气皆衰昏昏欲睡才算了事。凡静余兴未了,但想到天明之后还得上班,还得把科里里里外外收拾布置一遍,还有许多其它工作等着她去干,因此便不再打扰太实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