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狐板着脸,将夏无霜一路带回了自己的住所——流风轩。
夏无霜在心里冷笑,流风轩,倒过来不就是“宣风流”吗?门匾上的那几个字龙飞凤舞,跟蔷薇稼门匾上的字如出一辙,想来都是穆王亲手提的。
可是,同样是穆王府的宅院,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和蔷薇稼相比,流风轩根本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蔷薇稼院里只有一株葡萄,鸟过不拉屎;流风轩的院子里花木扶疏,飞禽鸣啾啾。
蔷薇稼屋内家徒四壁,破败不堪,流风轩屋内全套的红木家具,桌椅屏榻,花架古董架,一应俱全。
蔷薇稼蜗居一隅,窄小阴暗,流风轩坐北朝南,明亮通透,客厅宽敞得可以跑马,天井大得可以开热舞派对。
但如果要找出这两个地方的相似之处,其实也不是没有——冷。
这个冷,倒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人气上的冷。
蔷薇稼自不必说,全院里会喘气的生物只有两只,闵柔和夏无霜。而流风轩呢,如果夏无霜没来,占地好几公顷的偌大宅院里,唯一能散发出热度的有生命特征的物体,就是司牧狐自己了——而就连这个物体,本身也是冷冰冰的。
这点和夏无霜想象中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以司牧狐的地位,流风轩最低要配备两位数以上的仆从,随时供他差遣,怎么却一个仆人的影子都瞧不见呢?
司牧狐的派头,她亲眼目睹了两回,那是睥睨王府,横扫天下的气度啊。虽然想不出他到底凭的什么,能将比他美上数倍的穆王爷迷得五迷三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在上位者的宠爱决定一切的封建社会中,穆王对他的态度,足以挫败所有的蜚短流长。
把夏无霜带回流风轩以后,司牧狐就将她晾在一边,自顾自地从兵器架上拿出了一柄长剑,在院子里的荫凉下舞了起来。
夏无霜乐得没人管,在流风轩前前后后大致转了一圈,肚子有些饿了,看到桌上摆了几碟子精美的点心,便乐喜不自胜的拿了几块,边吃边踱到院子里,看司牧狐玩剑。
是的,玩剑。
因为看起来似乎没有招式,也全无套路可言,但是就是美不胜收。司牧狐就那么轻巧巧地拈这那柄长剑,不时地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左一下右一下地斜刺入空气里……
剑光耀眼,人比剑光还要炫目三分。
夏无霜看得久了,竟有些呆了,这次却不是因为某人的美貌。
因为她终于看出来,司牧狐并不是在玩剑,而是在用剑作画。
他反反复复,来回做的只是那几个动作而已。
描绘弧线,左右穿刺,再描绘,再穿刺。
夏无霜瞪大了眼睛,强迫自己用意念看,仔细看。
天呢……真的……看出来了……
那些规则的弧线,竟是一张女子的脸。只有女子的脸,才有那般温柔的弧度。而左右的穿刺,竟是在对那女子的脸进行攻击……
夏无霜笃定自己没有看错。因为司牧狐上下翻转长剑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那女子的脸也随之无数在他剑下成型,被破坏,再成型,再破坏……
“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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