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个南边来的商队,搭了一对儿小夫妻作伴儿。
男人是个勤快的,也有几分功夫。
女人更是贤惠热情,送帮商队做饭干活儿。
虽然没加入几日,却极得众人喜爱。
但碰巧商队走到金河县南边几十里的时候,错过了投宿的村子,只能住在野外一晚。
按理说,出门在外,这是常识。
谁也没当回事儿,天气也不冷,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偏偏就这一晚出了事儿,采花大盗不知道怎么摸进了商队。
把那小媳妇儿抓走了,半夜时候,那男人发现媳妇儿丢了,喊了商队众人帮忙寻找。
但夜深,商队也怕是歹人的计策,不敢分散。
磨蹭到天亮,总算发现了那个女人,已经用腰带吊死在树上了。
原来采花大盗祸害了女人,女人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女人的丈夫哭得撕心裂肺啊,骑着马抱着媳妇儿的尸体往来路上跑,说是要把女人葬到父母身边,然后就回来告状。
对此,商队众人倒是理解。
女人,无论生前和死后一样重清白。
若是这个时候报案,捕快仵作都要拨开衣衫检查,想想都觉得接受不了。
因为昨晚的吵闹,附近村屯都有人过来闻讯。
女子尸体从树上摘下来,也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然后,这件事又迅速火爆城内城外。
先前还只是黄花闺女危险,如今却是连少妇都不放过了。
人人自危,女子怕遭毒手,男人们怕家里女人遭毒手。
城里有些大户人家,已经去了县衙寻陈大人说话。
他们倒也没有责怪陈大人不作为,只是委婉提出,若是人手不够,可以把家里的护卫送来支援。
陈大人也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采花大盗,闹的是焦头烂额。
金河县可以说是穷苦偏僻,这采花大盗,放着那些大的府城不去,怎么就盯上了这里。
先前说方家的姑娘遭了毒手,被满城的人议论。
他还只是有些同情,猜测是不是那姑娘,年少单纯,同某个常去赏花的书生有了什么手尾。
但众人假设的这个书生一直没出现,反倒是采花大盗横行。
难道方家那姑娘也是被采花大盗糟蹋了,不是…私通?
无论如何,事情闹得这么大,已经不是方家之事了。
再不处置,满城百姓人心惶惶,传扬出去。
他就是不会担什么责任,也总会给上官留下一个能力不成的印象。
送走客人,他刚回到后院儿,突然又有婆子说,二夫人病了。
他真是觉得再没有比今日更倒霉了。
二夫人头上搭着帕子,脸色苍白,一见自家老爷进屋就掉了眼泪。
“老爷,我听说因为采花大盗,很多人都在逼迫您抓人呢。
这一着急就头晕的厉害,本想帮忙,不想又给老爷添了麻烦。”
陈大人眼见妻子哭得梨花带雨,心里软成了一滩水,立刻上前握了妻子绵软的小手,应道。
“哪里就需要你跟着费心了,我怎么说也是一县父母,这点儿小事极好处置。
你只要照顾好自己,闲着无事去暖房种种花就行了。”
二夫人勉强坐起,依靠在陈大人怀里,叹气道。
“我也是担心老爷,我们夫妻一体,老爷被为难,我怎么可能过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