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沉的好像要陷到地上,身体又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一样。她感到手背突然刺痛,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
“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你怎么不等到女儿发烧烧死再回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好像有个男声在解释什么。
女声音调猛地拔高,像一把利剑,刺得人脑袋疼:“工作工作,又是工作!女儿都两岁了,你见过她几次?你根本没把这个家当家!离婚!干脆离婚算了!”
好吵,是谁在吵架?
时筠娸烧退后懵懂睁开眼时,她母亲正抱着她哭。此后,本就很少露面的父亲更是一年都见不到人影。
“叫叔叔,以后叔叔给你当新爸爸好不好?”妈妈在说话,时筠娸懂事点头。但是见过几面的男人到底还是没成为自己的新爸爸,母亲再也没介绍过其他男人,她开始酗酒。
“孩子应该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在人格养成期形成的缺陷。”桌子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时筠娸开始吃药,强烈的副作用让她手抖,腹泻,整晚整晚的失眠。
丧尸突然爆发,母亲被丧尸扑倒。“筠娸,找你爸爸,去找你爸爸。”母亲在喊,“妈妈爱你,妈妈爱你,一定要活下去。”丧尸撕下块块血肉,眼前一片腥红。
“不,不要——”时筠娸从床上猛地坐起,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是梦。时筠娸靠在床上微微喘息,身旁的叶悠然已不见踪迹。她看了看腕上的表:“糟糕!十点了,要错过出发时间了!”
时筠娸匆忙下床,披衣来到客厅——白瑞生、向阳、徐子豪和温江华围着餐桌打牌;叶悠然在打姜益林;闫晓雨和蔡森语窝在沙发上看书。原本应收拾好的行李摊了一地。
“你醒了!早饭给你留着呢。”看到时筠娸,徐子豪热情招呼。他今早显然手气不佳,脸上贴满了纸条条。
时筠娸接过早饭,问:“怎么不出发了?”
徐子豪温和笑道:“李勋发烧了,白大哥提议干脆再在这休息一天,等李勋烧退了再出发。”
时筠娸:“李勋也进化了?”
“对,估计是昨天给刺激的。”姜益林躲开叶悠然的拳头,对她做鬼脸道,“白大哥医术老好了,比你这个赤脚医生强多了。”
“你还说!”叶悠然气得满脸通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吃罢午饭,向阳把众人从沙发上赶起来:“上午玩的够久了,下午跟我去练习打枪。”
众人懒洋洋地来到露天阳台。今天太阳很好,晒得人眼皮发困。从三楼阳台望去,空旷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废弃的报纸在空中飞舞,碰翻的垃圾桶被风推得在地上滚动,发出咣当轻响。
一派末日的场景。
向阳把枪发放下去,除了时筠娸,女生们拿到的都是减装弹,后坐力比较小。
远处走来一群小学生,穿着肮脏的校服,双手微微上抬,拖着脚步,慢慢穿过马路。其中一个女孩的脑袋凹陷下去,脖子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向一侧歪着。
“打那群丧尸。”向阳下达指令,“压好枪,瞄准了再打。”
时筠娸闭上右眼,仔细调整方向,直到自动步枪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锁定在丧尸的头顶,她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枪口剧震,子弹从丧尸的头顶飞过。时筠娸暗骂一声,再次调整枪口位置。
第一轮射击过后,只有白瑞生每枪都击中目标。
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学生们大致学会了枪械的使用,白瑞生更是达到了枪枪爆头的恐怖境界。
“白大哥,你怎么做到的?”又一发脱靶,姜益林放下枪,忍不住问道,“你之前不也没练过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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