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侯垂爱?
陈家老爷一听阳和侯府来人,慌慌张张地便跑出来迎接,之后一听五小姐的名字,整个人都是一愣。
陈老爷妻妾不少,儿女生的成列成排,尤其是这老做派的人家,一个娘家不显赫强势些、又是庶出的小姐,在陈老爷心里实在是排不上号的。
此时将自己打扮妥帖,紧赶出来的陈夫人一面陪笑着,一面给自家老爷低声提了句:“那个小结巴,桐生。”
陈老爷这时才想起来,他确实把这个便宜女儿给忘了。陈桐生压根没娘,故而一来没人帮她吹枕边风,二来她脾性温和,讲话还结巴。实在不讨人喜欢。
大抵小时候大人见她生的玉雪可爱,还允她的晨昏定省。后来陈桐生年纪大了,话依然讲不利索,加上陈家那妻妾生了好几个俏俏黏黏会撒娇的小女儿,陈桐生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住处越搬越偏,渐渐的,连爹都把这个小姐给忘了。
陈夫人在侯府来人之初,怕从小没娘教养的陈桐生在侯府面前失了礼数,便叫人提早去喊人,还想着要见缝插针地先训几句。
谁知陈老爷与来使官话说了不少,甚至陈夫人自己亲生的女儿都闻风而至,这陈桐生仍旧缩在偏房里,一声都不应。
陈夫人发了火,道:“陈桐生!阳和侯府的人可就在外头等着你呢,别叫人家看笑话,说咱们陈家一个女儿家都如此骄纵不懂礼,母亲也叫不动!”
陈蝶噘着嘴小声道:“也不知道她烧了什么高香,竟然能进阳和侯府。上次灯会,我掐着时间在桥上挤了一夜,也没看着侯爷”
“蝶儿,当心你说的什么话。”陈夫人回头训了一句,便道:“把她的门给我撞开!她真死里头了不成!”
两个家丁立即上前撞门。陈桐生住的不是什么好厢房,前两年主厢房翻修,临到陈桐生这里时,陈夫人便说着银钱不够,把工停了。
于是陈桐生的门窗都是陈旧,老木轴在撞击上发出咯咯吱吱的怪响。
陈蝶道:“怕不是半夜偷溜出去鬼混了,根本不在吧。这么响,她还听不见。”
陈夫人脸色一沉,深闺女子半夜出门,这丢的可是整个陈家的脸面,她喝道:“用力撞,没吃饭吗!”
门重重的,古怪地就那么响了几声,咔哒一下,里头那生着锈的的铜拴落地,门让撞开了。
陈蝶几步抢了上去,道:“我看她就是不陈桐生,你在屋里怎么不说话?”
她们冲进门时,陈桐生只穿着素衣,正在给自己慢吞吞地穿鞋,也不抬头,闻言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陈夫人是个脾气大的,见状走上去一巴掌拍在陈桐生背上,闷闷的一声响,骂道:“贱蹄子这个时候给我置气!还不快些!”
陈桐生就着低头的姿势,快速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血,慢慢地说:“喔”她起身的时候扯了扯被褥,盖严实了床上的夜行服,才开始穿外衣。
待陈桐生收拾完,到大堂时,侯府来人手中的茶都快喝完一盏。见她松松地拢着襟子走过来,站起来调侃了句:“陈小姐,睡的可沉啊。”
陈蝶原来还在打量着侯爷贴身侍卫,心说一个侍卫也能有如此自威气势,可见侯爷是个什么人物了。她正心驰神往间,猛的听见侍卫这么一叫名字,脸色顿时就不悦起来。
她陈桐生算什么人,竟然悄么声息的便与侯府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