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告诉我吗?”陈桐生问:“顶替的尸体,哪里来的?”
宋川白即便不刻意做什么表情,也是一副带笑的模样:“我已经告诉你了。”
陈桐生便看了他片刻,似乎有一点失望,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宋川白靠在椅背上含笑注目,范瑞立即会意点人跟上,随后上前去道:“候爷,房公子请您今晚于花楼一叙。”
陈桐生在拐角处的脚步好像停了一下,又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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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巷花楼灯火通明,红绸连接雕花灯笼,照出行人脸上迷醉神情。清凉夜风扑进这个巷子也立即被着纸醉金迷之处的香薰暖意而浸染,被团团的娇媚的调笑声困住了似的,黏稠得流不动。
花楼算是这销金窟中建得最高,也最为华美的建筑。
就在这其中的一层中,舞女婀娜旋转,器乐声婉转暧昧如同花期的群鸟共鸣。离喧闹的人群稍远些,便见一盏大窗上接顶檐,下接地板,一轮明月贴在窗外,湛蓝明亮。而宋川白就坐在这轮明月旁边,似笑非笑的倚在椅子上。
舞女一曲终了,婷婷袅袅地俯身行了礼,她俯身的时候披在肩上的轻纱滑落,胸口那抹雪白便格外显眼。房选麟眼神在上面黏了好久,好容易回神往客人那里一看,只见宋川白也注视着那名舞女,看上去心情很愉悦的样子,便殷勤开口道:“候爷喜欢么?”
宋川白一点头,房选麟立马打蛇随棍上:“喜欢不如就收下?这是花楼里最新教出来那批里的一个,水嫩着呢,而且绝对听话,嘴紧得很。”说着就对舞女招手让她过来。
那女子看着确实是脸很嫩,也非常漂亮,低眉顺眼的走过来行礼。
步步皆风情。
宋川白上下打量了美人一眼,在房选麟期望而又带着谑笑的眼神中,转过头去问:“你觉得呢?”
陈桐生猝不及防,目瞪口呆,在一屋子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中保持着看上去很冷淡的表情,愣住了。
陈桐生原来默默地坐在一旁喝茶,一会儿从面前的果盘里摸个杏脯吃,一会儿从果盘里摸个李子吃。安静且行动迅速,她还很看重雨露均沾,毫不挑食,眼前的小食纷纷均匀地少了一小堆,乍眼一看还不一定发现的出来。
宋川白觉得很有意思,时不时瞄一眼她的小动作,其实看歌舞不太专注。他甚至在一群人对着舞女鼓掌喝彩的时候,有点出神的想,她是怎么做到吃个不停,身形还怎么利落,矫健的?
陈桐生抿了一下粘着蜜糖的嘴唇,觉得嗓子里有点齁得慌,声音干涩地说:“挺,挺好的。”
宋川白没给她端茶往嘴边送的时间,接着问:“挺好的?你是说本候眼前这个美人挺好的,还是说我把她收下挺好的?”
陈桐生心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这个挺好的意思就是我敷衍完了你快闭嘴。难道我要这么说?
然而在众人面前陈桐生也没有傻到直接去拂候爷面子的地步,于是她选了一个看上去更乖巧而敷衍的回答:“都挺好。”
宋川白笑起来,陈桐生赶紧趁机灌了两口茶。
“那就收下吧。”他说。房选麟成功送上美人,自以为关系必将随之更近一步,心中也送了口气,笑着要说话,但随即他就听见候爷一指陈桐生,对着舞女说:“去我府上教教她跳舞。”
陈桐生:“咳!”
舞女露出一个尴尬而一头雾水的微笑,立即将茫然的目光投向房选麟求助。房选麟一时也没搞清楚路数,不由得对这个身上一件漂亮些首饰也没有的陈桐生肃然起敬,不禁对她认真看了好几眼,心想仔细看来确实姿色过人,往角落里一坐,脖颈纤细挺直,一点风尘气也无,竟不见就比当空明月逊色。便对舞女使眼色教她赶紧先应着。
于是茫然的花楼顶级舞女与同样茫然的陈桐生坐在了一处。
房选麟赶紧安排下一批人上来接演。
陈桐生眼珠子乱转了一通,过了一会儿,默默地拈起离自己最近的果脯,问舞女:“你要,吃么?”
舞女心中一凌。
她在这种地方久了,见人便是会分类的。她今日的任务便是使劲浑身解数讨好候爷,能勾搭上最好,只要候爷能把她带回去,那便是一把登天的梯子递到了手里。更何况她还肩负着为主人房公子与阳和候之间搭建桥梁,顺带吹吹枕边风的重任。为此她准备已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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