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再与蒋项墨打嘴仗,抿着唇阴青着脸回了柏府,直接吩咐管家,"三少奶奶忌妒成狂,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知收敛,疯的不轻,将西北角的小院收拾出来给她静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以后稽府来的书信直接送我这里。"
稽尚书那个老狐狸手里握了柏知府的把柄,要挟柏知府与他结盟暗中助溢王爷举事,两人都是天子重臣,冒然结为儿女亲家会被皇上猜忌,两个老狐狸便自导自演的设计了一场劫匪的大戏,让柏明湛迫不得已娶了稽明珠。
现在,柏明湛对这女人休不得,杀不得,只能先把她软禁起来,至于每月的平安信,找个人模仿稽明珠的字体不是什么难事。
稽明珠被周闫宁结结实实的扎了两下子,伤势虽要不了命,却也不轻,加上柏明湛下令不准给她请医问药,稽明珠只是被蒋大老爷送回来的时候,柏知府让府上的大夫匆匆忙忙给她做了紧急包扎。
现在柏明湛有令那大夫哪里还敢冒大不韪,柏知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忘记稽明珠受了伤一般对她不闻不问,只雨舒在一旁给她做最简单的护理,情况很不好,伤口起了炎症,一直反反复复的发低烧,竟是由着她自生自灭的意味。
柏管家这几天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了柏明湛的话心中一个惊瑟,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叹了一声,躬身应下。
柏明湛又喊住柏管家,却盯着人不语。
柏管家被他阴鸷的眼神看的虚汗直冒,差点跪了,"三……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柏叔……"柏明湛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佩,又嫌弃的丢了出去。
原来的那枚价值连城被他毫不犹豫的扯了当暗器打向李秋艳手腕的时候摔的粉碎,这枚是殳木新给他从库房里找出来的,虽然也是一方好玉,与那一块却是不能比。
这一声柏叔阴测测的让人惊心,柏管家忍不住用衣袖抹脑门,"哎,三少爷,老奴在……"
"你跟着我爹也有很多年了吧?"
"嗯,快三十年了。"
"那您老相不相信善恶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不到?"
"啊?这个……老奴……相信……"
柏明湛嗤笑了一声点点头,"那你说我爹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事,会什么时候遭报应?是报应到他身上,还是报应到我身上?"
"三少爷……"柏管家终于扑通给这位爷跪了,哆嗦着身子几乎要哭出声来……
"晗丫头,蒋小子要回京了,你,你是怎么想的?"看着外孙女的气色还行,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
蒋项墨这两天就要回京复旨,他们这一家三口的事让老爷子愁的头发胡子哗哗掉。
这几天老爷子看的分明,不管是不是因为子熙,蒋项墨是彻底回心转意了,可就怕晗丫头犯了倔性,别看这外孙女平时大大咧咧的好脾气,倔起来谁也没辙。
苏晗一怔,知道有些事必须要面对了,她伸手抚摸着子熙的睡颜,目光落在子熙脸上和脖颈处包裹的层层纱布,心中痛不可抑。
她深吸一口气垂目道:"让他进来吧。"
蒋项墨这是第二次进苏晗的闺房,两次的时间间隔并不算久,他的心境却是百转千回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遍,人还没进来,手心却冒了冷汗。
苏晗坐在临窗的榻上,暗金色的富贵团花被子衬着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纤细的身子更是虚弱的不盈一握,娇弱的让人心生怜悯,蒋项墨不由的想到上一次她在昏迷,他闯进来还曾怀疑她装模作样,那个时候的他真是混蛋……
迎上苏晗抬目看过来的视线,蒋项墨心中一滞,竟是觉得脚下的步子有千斤重,每迈进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蒋项墨停在门槛处,握紧手心,沉默了片刻,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道:"你,你好点了吗,可需要躺着?"声音里竟有种小心翼翼的味道,很难让人想象大马金刀的杀神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简直要跌瞎了人的眼睛。
苏晗也没出声让他进来,由着他一座小山似的堵了大半个门站在那里,直接了当道:"子熙是你的儿子,我一直瞒着你是我的不对,你可以认他,但我不会把子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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