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梧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姑娘思维实在有些奇葩,让一头老虎吃草?简直无稽之谈。八方开运虎可是仙兽,要真让它跟马一样吃草,那跟妖魔鬼怪斗起来时,它岂不是真的只能当坐骑用了?
算了算了,凡尘女子,见识短薄。
到了距离福来客栈不远处时,为了不吓到别的凡人,卿梧便收了那八方开运虎,邀月只好又一瘸一拐的走路。
店里小二哥因为担心那跑出去的姑娘出什么事,便一直在门口慌张的踱来踱去,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出门查看,见是那道长带着那位姑娘回来了,喜出望外,赶紧狗腿的出去迎接。
“道长夫人回来了?”因知自己收了钱没办好事,所以他这话里有意带了些讨好。
但其实他道长夫人四个字,是分开叫的,道长,夫人。
但因为中间没有停顿,所以别人听起来,就像是他只跟邀月打招呼。
邀月也是那么认为的,所以笑得眉开眼笑的回道:“是啊!是啊!我们回来啦!”
卿梧张了张嘴,看了看自家小师叔又看了看邀月,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而白袍道人却是斜斜看了邀月一眼,心知定是她与那小二哥说了什么,想辩解一番,又懒得费口舌。便又付了两间上房的钱,被别的刚来值夜的伙计引着上楼去了。
到了房门前,那伙计推开了房门,对白袍道人道:“道长,您看看这间如何?”
白袍道人似在想着什么事,闻言抬眼随意打量了一眼,便点了点头,那伙计便眉开眼笑的道:“那祝道长与夫人晚上睡个好觉。”
夫人?
白袍道人皱了皱眉,回头,果然见那胡言乱语的姑娘跟在身后。
白袍道人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邀月一派天真模样的摇了摇头,“夫君在哪我就要在哪儿。”
白袍道人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温愠道:“你我并非夫妻,还望姑娘莫要再提那二字,明日我便让卿梧送你回家。”
伙计见二人之间似乎在闹脾气,这所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便悄悄遛下了楼。
“家?”邀月愣了一瞬,不知在想什么,回过神来,已见面前的房门关上了,而那抹白色身影也不见了。
卿梧正好从楼下端了些点心上来,见她低头站在门口,好像很伤心的模样,心想定是他小师叔又对人家姑娘冷言冷语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小师叔为人平时虽然在修道上对他们这些师侄弟子什么的是较严苛,但其他事上却很温和,平时对人也是以礼相待,不知为何偏偏对这姑娘,冷眼冷语。
“姑娘吃点糕点吗?”卿梧走了过去,将面前的盘子往她面前递了递。
师门里的那些小师妹,但凡有心情不好的,都喜欢吃甜点,想来姑娘家都是一样的吧。
邀月歪头过来看了一眼那糕点,摇了摇头,之前小二哥也给她端过一盘,甜腻得过头,吃一口,牙齿就要痛半天。想是白送的,所以才做的如此粗糙。
卿梧见她摇头,心想这姑娘可真是不好哄,想了想,好像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于是便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经他这一问,邀月才想起来秋棠走的时候并未告诉过她,这具身体的名字叫什么,于是便老实答道:“不知道。”
卿梧愣了下,随即小心翼翼的道:“姑娘可是失忆了?”若不是失忆,那便是没名字,若是没名字,那便是同孤儿乞丐无疑了。
邀月还是摇头,一脸无辜,“不知道。”
“”卿梧无言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道:“哪有人对自己的事一问三不知的?”
邀月坦然道:“我从那座山上醒来的时候,便被一群人突然袭击,之后就见到了你小师叔,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卿梧道:“关于自己的身世都不记得了,你就不着急?”
邀月道:“急什么?我有夫君就够了。”
卿梧疑惑道:“姑娘既然已是什么都记不清,怎的就单单记得我小师叔是你夫君?”
邀月道:“他告诉我的。”
她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随即里面传来沉冷的一语,“休得胡言!”
“”卿梧吓得一颤,险些摔了手上的糕点,于是赶紧闭了嘴。
小师叔发脾气了!
然而再看旁边的姑娘,她却没心没肺的嘻嘻笑了起来。仿佛他小师叔越生气她便越高兴一般。
这真是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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