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然有了决定,她也急着去鲸弃岛,可不是担忧尸嚣教山门的安危,主要还是因为在鲸弃岛一带会有天火坠空,这是最上乘的炼器材料,很是稀少珍贵。能在东海碰到,很是难得,不能错过。
也是这个,她才说服太昊派的楚天歌前往鲸弃岛,帮尸嚣教的人守一守家,没有这样的好处,以楚天歌的心高气傲,又怎么会愿意帮尸嚣教的忙?
“对了。”
薛冬然猛然想到一事,在当天黑山上,她可是给那个溟沧派的小子做了手脚的,前些日子没空收拾他,如今有空了啊。
有空了,就秋后算账。
“咄。”
想到就做,薛冬然默运玄功,就要凭借自己留下的印记进行定位,可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冥冥中似有爆音炸开,她顶门上的丹煞之力一阵乱颤,不断有余色坠落下来,状若飞鹤展翼垂空,三五个呼吸后,才恢复平静。
“薛道友?”
尸嚣教的宋长老发现薛冬然神色不对,开口说话,声音中有着疑问。
“溟沧派的弟子,”
薛冬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一个方向,美眸之中,蕴含着冷意。
……
在此时,荆妙君正引着龙鳅海舟在海图上标识过的鲸弃岛出现的范围内航行,她垂到脚后跟的青丝半点不动,玉颜上,一片冷光,全神贯注。
这一片海域地带阴云低垂,海波不静,稍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走上岔路,弄错方向。
她可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陈玄,则负手站在荆妙君这位女妖王的身侧,顶门上星辰剑丸不断盘旋,看上去是在为其护法,实则眉心上有无形的白光垂落,悬着阎天殿,里面的彰德镜正大放光明,镜光和外面的水波一样,不断向四面八方晕开。
随阴德之气大盛,阎天殿逐步恢复,彰德镜也在这个过程中水涨船高,所能巡视的范围在扩大。凡是彰德镜所照范围之内,有违阴德之律者,无所遁形。
不知过了多久,当龙鳅海舟沿着海图中标识的鲸弃岛出现的又一段航线前行时候,彰德镜中突然发出一声很刺耳的声音,紧接着,镜光里,黑青之气大盛,倏尔一转,就覆盖整个镜子。稍微一看,就有一种狰狞之意,直透眉宇。
“停。”
陈玄看着彰德镜上的异相,开口说话。
“嗯?”
荆妙君虽然奇怪,可她听话,马上把龙鳅海舟停下来。
“来。”
陈玄暗自盯着彰德镜,根据彰德镜的照影,不断推演,寻定了鲸弃岛的方位,然后大喝一声,玄光打入到船胎里,龙鳅大舟骤然发出一声轰响,三十六根攀龙桩一起转动,霎时搅动巨浪,排开大气,直往西南方向而去。
鲸弃岛这尸嚣教所立山门的方位上俱都是滔天风浪,若是寻常海舟,要到此处确实不易,更不要提,还时时躲避雷云暴雨,免得一不小心被卷了进去。
而龙鳅大海舟体固身坚,全然无需理会这许多,便是一头扎进暴雨狂浪中也不会晃荡半分,因而一路上都是平平稳稳,疾驱飞驰。
陈玄此行将龙鳅大舟速度催发到了极致,不过一日时间,便见一黑礁浮在岛上,在这个时候,彰德镜上的黑青之色前所未有的浓郁,狰狞之意也是到了高峰,无不显示出这正是那鲸弃岛所在,只是一眼望去,除了这黑礁之外便再无他物,知道这四周一定是有禁制遮掩。
“禁制。”
陈玄站在龙鳅海舟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目光冰冷。
要是北辰派、蓬远派或者碧羽轩的山门防御禁制,他肯定是干看着,没有想法。这几个势力都是实打实的二等玄门,门中的禁制法阵不但是元婴真人亲手布置,而且历经很多代的经营,早就固若金汤,不可入内。
可尸嚣教不同,这个宗门的根基是在西南,来东海的时间并不算长,比起北辰派这样经营多代的宗门差远了。更何况,尸嚣教在东海肯定没有元婴真人。
尸嚣教在承载其山门的巨鲸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能让其变成“活”鲸,在东海活动,已非常不易。尸嚣教的力量有限,不可能再在禁制法阵上做到无与伦比。
“这样的话,”
陈玄略一沉吟,就从袖囊中取出一件法器。
这是一个梭子,两头尖尖,刚一祭出,就如同鱼龙摆尾,黑白阴阳鱼转动,直奔彰德镜所照的鲸弃岛所去。
这梭子虽没有灵性,看上去卖相也一般,和在世家中很有盛名的破禁玄器五灵白鲤梭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可其也是有破除禁制之功,用在此处,恰到好处。
果不其然,只见这梭子所啄之地,眼前景物如水荡漾,随后乍然一分,把那幻境移开一角,露出一个缺口来。
“进去。”
陈玄招呼荆妙君一声,率先纵起一道剑光,顺着缺口,踏入尸嚣教的山门所在的鲸弃岛。
“什么人?”
这样的动静,马上就惊动了尸嚣教中的驻守之人,一个看上去面有阴柔的青年人从一块山石后站了起来,他默默念着口诀,本来站在身后的两具活尸无声无息向前,冲有响声的地方去。
只是这尸嚣教的青年人刚一露面,就有一道剑光飞来,他根本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头颅落地,尸体栽倒。
一个明气层次的修士,在突如其来的剑光之下,没有任何抵挡之力。
“杀。”
陈玄念头所到,星辰剑丸轻轻一转,分出十八道的剑光,他身子依附于剑光之上,冲鲸弃岛深处去。
所经过的地方,凡是遇到尸嚣教的弟子,就是一剑斩杀。
这尸嚣教的山门鲸弃岛所在,门中弟子以明气境界的居多,就是偶尔有一个玄光境的,也和他境界修为相差很大。
在境界碾压的情况下,驭使剑光斩杀,简直睥睨所向,无可阻挡,沾上死,碰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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