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找上这黑人的理由。
他对今次劫机分子要求释放的默金完全未有所闻,这代表了默金的名气并不响亮。这样劳师动众的劫机,为的就是一个未为所闻的人,究竟原因何在。
他心中升起一股阴云。
舱门打开。
黑人走了出去。
众人除了凌渡宇外,都轻松了起来,没有人希望善良无辜的人被杀害……
“轰……”
机枪声震天响起。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舱外传入来。
众人大惊望向舱口,矮汉手中提起的自动武器火光闪现,向舱外狂扫……
一时惊叫声和怒骂声,哭叫声响遍整个舱内。
大部分旅客缩到椅底里去,部分大胆的人愤怒得站起来。矮汉冷静地提着冒烟的自动冲锋枪,回过头来,枪嘴对着站起来的人……
站起来的人,在威吓下逐一坐回椅上。
尖叫的人停止了尖叫。
一时舱内静至极点,只有紧张急促的呼吸声此起落。
没有人明白劫机者为何要枪杀一个黑人,要威胁古巴政府,自然应向古巴人开刀。
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凌渡宇没有像其他人般站起来叫骂,他冷静地坐在位子里,分析着整个形势。
劫机分子开始杀人了。
一开始了屠杀,杀人的狂性会像瘟疫般蔓延开去,使杀人者完全丧失了理智。
下一个会是谁?
他一定要制止这批狂人。
救人要紧,把自己会否落在古巴政府手内这一考虑置诸一旁。
时间逐渐溜走。
矮汉狞笑数声,眼光在旅客群中巡视,可怜的人质纷纷垂下头来,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凌渡宇霍地站了起来。
一时机舱内近百对眼睛齐集中在他身上。
凌渡宇傲然道:“不用找了,就是我吧。”
矮汉愕然,沉默了数秒后,冷笑道:“好!要充好汉,就让你提早报到。滚出来,记着把手放在头上,不要有任何动作。”
凌渡宇侧身离座,当他经过那教练时,后者眼中透射出对他的佩服和崇敬。
凌渡宇的义愤激起了一个老人的勇气,站了起来,高喝道:“要杀便把地们全杀掉吧!
"“轰!”
老人整个人给抛回椅背去,软泥般滑落椅上,两眉间血肉模糊。
惊人的准确枪法。
惊人的残酷手段。
矮汉右手持着冲锋枪,左手紧握着一支手枪,枪口仍在冒烟。
凌渡宇的手放了下来,准备前扑,可是矮汉的枪嘴转向他的眉心,使他把动作像电影的凝镜般停顿下来。
枪声的余响仍在众人耳际内轰鸣。
没有人敢吭一声。
没有人怀疑或挑战他们杀人的决心。
矮汉嘿然冷笑,道:“把手放回头上,乖乖地走过来。”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回头上,缓步向守着舱口的矮汉走去。
凌渡宇终于来到舱口。
机外新鲜空气和微风拂进,使他精神一振。
矮汉移到他身后,低喝道:“滚出去。”
腰脊处微风袭体。
他知道对方想伸脚把他撑出舱口,让他滚落舷梯,加以射杀。
这是他的机会。
他的身边猛然下缩侧跌,手臂一夹,恰好把矮汉的脚挟在肋下,跟着腰劲一带,矮汉失去平衡,向前仆过来。
凌渡宇一手劈跌他的手枪,另一手锁喉,搂着矮汉向驾驶舱的方向圆球般滚去,矮汉亦是技击高手,拼命反击。
其他大汉喝骂连声,却不敢盲目射击。
纠缠间凌渡宇一下膝撞,命中矮汉下阴。
矮汉闷哼一声,全身痛得痉挛起来。
凌渡宇一手抢过他的自动步枪,枪嘴抵着他的下颚。
所有事发生只在数秒之内,其他劫机大汉赶到前时,形势已逆转。
凌渡宇这时面向着舱尾的方向,和舱内五名如箭在弓的持枪人成为对峙的局面。
凌渡宇喝道:“不要动,你……”
话犹未已,背后驾驶舱门传来一下轻响。
凌渡宇大叫不妙,待要把矮汉拖迸座位,以应付腹背受敌之局。
颈项一紧,异变已起。
黑索灵蛇般缠绕着喉颈处,猛然内收。
凌渡字连骂自己窝囊的时间亦来不及,眼冒金星,呼吸顿止……
他又想起那动人的美目。
一股无情大力把他一拖,失去平衡,侧跌地上。
跟着肋协间一阵猛痛,手中的枪脱手而去。
拖力来自绕颈的长索,肋胁则是受到矮汉的反击。
冰冷的枪管抵着他的太阳穴。
那披纱女子冷静地道:“不要节外生枝,默金快放出来了。跟着道:“德马,你太鲁莽杀人了。”
凌渡宇肚腹重重中了一脚,滚了开去,直滚到座位的椅脚,势子才停下来,这当然是矮汉在拿他泄愤。
张开眼,恰好见到那条黑索被美女纤长的玉手围绕在那动人蛮腰处。
女子风姿绰约地站在打开了驾驶室门处,俏面藏在脸纱里,只不知那张脸孔是否挂着对手下败将的不屑?
凌渡宇升起揭开她脸纱的冲动。实在想不通这样柔弱的女子,为何拥有这样神乎其技的鞭法和那样惊人的力量。
矮子脸色阴沉站在另一边,一面悻然不忿之色,显是绝不服气。
美女淡淡道:“先放其他人,只须留下运动员和飞机师。”
看来她对矮子德马的手段,并不满意。
凌渡宇一颗心直往下沉,只望古巴方面没有人认得他,如果祷告有效用,那他每一句祷文都将会和这个希望有关。
矮汉德马低喝道:“站起来!听到没有,我说站起来。”
凌渡宇装作很艰辛地站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惊人的体质和抗打力量足可使他发动最强力的反击。
这次他的目标将是俏佳人。
矮汉喝道:“将手放在头上,坐到座位去,你将是最后被释放的人。”
凌渡宇心中一喜,只要不把他交给古巴政府,他仍有逃生的机会,这下他又暂时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他暗忖矮子对他动了杀机,故意骗要释放他,其实只是如猫捉鼠般玩弄他。
他艺高人胆大,淡淡一笑,乖乖在一角孤零零地坐下。
那美女透过面纱,静漠地凝视着他,不知心中转些什么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