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可的小弟——我吗?”
即便心里已经化身咆哮帝,苏莫表现的很是镇定:“我正好路过,遇到景公子受伤,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路过,路过,神他妈路过,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见义勇为小能手。
好在他也没再提起昨晚两人同时社会性去世的场景,反而转开话题。
“我们这是在哪?”
“不知道。”苏莫老老实实回答,想了想,又开口补充“今天早上去医馆给你治过伤之后,大夫说这边有个村子,我们来这看看有没有人能收留一下,或者有没有破屋能挡挡风,你伤的太重,只能先在近处养养伤。”
说完苏莫低叹了口气,怕人搜查,不敢去客栈,他伤的重,又不敢往远处走,真他娘的坑爹,这是造的什么孽。
“多谢。”气弱的声音传来,景连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几声。
苏莫转头看他,少年单薄的身形隐在被子里,苍白的脸上因为咳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紧闭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似乎在忍痛。
大夫说他一直在发热,加上身上七七八八的伤,估计很不好受。
“你要喝水吗?”这人虽然恶劣,偏偏长了张欺骗性十足的脸,苏莫恨自己是个颜狗。
景连睁开眼看她一眼,接过水壶,因为躺着没办法喝水,偏偏他不开口,一双眸子里盛满失落。
又来了又来了,苏莫心中警铃大作,这熟悉的戏码,这相似的演技,有内味儿了。
羸弱的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紧抿的嘴唇发白,瘦弱的胳膊颤颤巍巍的举着水壶,他似乎是想坐起来,只开了个头便又重重摔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哼,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这一摔,水壶也脱了手,躺着恢复了一会儿,他尝试着去捡起水壶,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又是一声压抑的闷哼,抖着手终于拿到水壶,少年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再次尝试起身喝水……
苏莫静静看他表演了一会儿,有点儿无语,演技确实挺好的,这要搁现代,妥妥一部励志版逐梦演艺圈,戏精学院都容不下他。
要不是见过这人昨晚堪称炸裂式的表演,苏莫差点就信了。
“你有事说话就行了,我不会把你扔下的,你就说让我帮你喂水不就行了?”苏莫叹口气,把他半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一边说话,一边给他喂水。
“苏姑娘,是景某没用,多谢苏姑娘。”靠在臂弯里的少年半垂着眼睑,睫毛轻颤,仿佛冷风里受伤的蝶,他似乎有些拘谨,一张脸白了又红,不敢抬眼,只盯着水壶,随着少女喂水的动作小口小口地专心吞咽,仿佛那壶里盛的是什么琼浆玉露。
直到他表示不喝了,苏莫才把水壶放下,顺手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嘴,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苏莫才不管他这那,趁他坐起来,又从胸前掏出个油纸包,油纸包起来的包子还带着少女的体温。
苏莫半抱着他,一下一下喂他,吃了两口,少年挣扎起身:“我自己来。”
听他语气正常,没有卖惨的腔调,苏莫有些好笑:“不是柔弱不能自理?还是我来吧,景公子。”
景连已经扶着牛车边缘坐起来了,伸手接过包子,自己吃了起来,脸色虽说没多好,也绝没有方才那般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