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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儿喂了鸡猪牛,然后挑起水桶去担水。
他们村只有二三十户人家。
坐落在一个山坳里,是一片很平整的坳地,难得的是村头有一股从土地里自然流淌出来的清泉。
泉水冬暖夏凉,喝着甘甜清冽。
平心而论,这个小山村四面环山,风景秀丽,村里稀稀拉拉载着一些各种各样的果树,有桃树,梨树,苹果树,石榴树,丁香树,还有柿子树。
现在是秋天,火红的柿子挂满了枝头,还有一树树的紫丁香密密实实的坠在枝丫间。
花朵儿家门口就有许多果树,分别是桃树石榴树,柿子树和丁香树。
花朵儿从柿子树下走过,顺手摘了一个又大又红已经熟透的柿子,一边走一边剥了吃。
甜糯的柿子,熟悉的味道,由舌尖到心里,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确实回到了这里。
从家到水潭边五六百米的距离。
花朵儿到了水潭边的时候,柿子刚好吃完,她看见几个女人在水潭边一边说笑一边洗菜洗衣服。
看见花朵儿过去,隔壁的桂花婶子问:“朵儿,昨天晚上你们家在干嘛?你妈又哭又叫的。”
花朵儿淡淡的道:“宝儿三更半夜的发烧,好像抽风了,我妈叫我舅开着拖拉机送县医院去了。”
“呀!这么严重啊!”
“宝儿太可怜了,从小到大病太多。”
“越是娇养的孩子越多病。”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花朵儿走到水潭边准备打水,看见水潭里面她的倒影,呆住了。
她的头发残缺不全,就像狗啃过一样,是刘招娣给她剪的,她就是故意把她往丑里打扮,让她在同学面前出丑,在学校待不下去,看看这个发型,她的形象就毁了八九分。
还有,她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个子也是同龄人中最矮的。
她已经十三岁了,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花朵儿对着水潭摸了摸自己瘦瘦的小脸,理了理不忍直视的发型。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时候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传过来。
金贵开着拖拉机回来了,奶奶坐在拖拉机上。
“奶奶”,花朵儿冲奶奶招招手,心里有些莫名激动,奶奶前世的时候,在她十六岁那年就突然去世了,从此,在这个家里,花朵儿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暖。
如今能够重新见到奶奶,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金贵,宝儿怎么样?没事了吧?”水潭边的女人们问。
金贵熄了火,摇摇头,“不好,进了危重病房。”
金贵跳下车,几大步垮到水潭边,用手把水撩到旁边洗了洗手,然后再捧起了一大捧泉水大饮了起来。
“咋啦!宝儿到底是得了啥病?这么急?”
金贵喝够水,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嘴巴上的水渍。
“医生也没说是啥病,反正就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让签啥病危通知书,我大姐都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