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散落着酒瓶与衣服,绝大部分都是女装,还有几个高跟鞋胡乱地落在一旁。
伯洛戈将目光挪到那足够好几人睡的大床上,一张熟悉的脸庞睡眼惺忪地从女人们的怀抱里爬起。
“谁啊?”
瑟雷迷迷糊糊地看着伯洛戈,酒精把这家伙本就不高的智商再度拉低了不少,他和伯洛戈就这样对视了得有一分钟,他才反应过来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
然后……
“啊!”
瑟雷尖叫着扯过被子,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
“虽然说是好兄弟,但好兄弟之间还是有些事是不可以的啊!”
曾经的夜族领主,目前不死者俱乐部的负责人,神秘且强大的不死者,瑟雷·维勒利斯,现在他叫的就像个被伯洛戈非礼的小姑娘。
伯洛戈捡起地上的酒瓶子便砸向了瑟雷,一阵惨叫声后,伯洛戈又拿起一个酒瓶,走到瑟雷的床边。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瑟雷。
“现在酒醒了吗?”
“醒了,醒了。”
瑟雷连忙点头,视线的余光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们,这家伙罕见地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接着说道。
“三分钟,给我三分钟。”
三分钟后,伯洛戈坐在高脚椅上,吧台后是穿着睡衣调酒的瑟雷。
“这里也是一处‘虚域’吗?”
短暂的沉默后,伯洛戈突然问道,刚刚从瑟雷的卧室里出来后,迎接伯洛戈的便是一个螺旋的长梯,长梯就像树木的主干,又延伸出了不同的楼层与长廊。
这里远比在外头看着要大,就和“垦室”一样。
“差不多,‘虚域’的话,搬家比较方便。”
瑟雷随意地肯定了这些。
这里可是不死者俱乐部,一群不死者纵情享乐的地方,这里的历史要比现代的很多著名建筑都要悠久,藏有什么秘密与奇异,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说这里只是挂牌经营,反而会引起伯洛戈的怀疑。
“你平常都这样吗?”伯洛戈语气复杂。
“大家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大家。”瑟雷眉飞色舞。
“……”
伯洛戈懒得对瑟雷的私人生活做出什么评价了,这些闲得发慌的不死者,做出什么事也不意外。
“你是在骗她们,然后吸食她们的血吗?”伯洛戈问。
“没有,我已经很久没吸食过人血了。”
聊到这,瑟雷意外地严肃了起来,他从不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
“那你是如何遏制自己的渴血症呢?”伯洛戈再次问道,“吸食什么兔子的血吗?”
“渴血症和躁噬症不同,虽然两者很像。通常我会为自己调配一些药剂,主要成分为‘芒银的灵魂’,再加点血液之类的。”
瑟雷说着调起了酒,也不知道他往里头都加了什么,一杯鲜红的酒水出现在了眼前,里面还滚动着银色的光点。
“不死者的一大好处就是,我们有着足够的时间,去学习任何一个人我们想要学的东西。”
“你还是个炼金术师?”
“算不上,只是略懂一些而已……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依靠着这种东西遏制渴血症,虽然‘芒银的灵魂’比不过‘灿金的灵魂’,但用来缓和痛苦已经足够了。”
瑟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脸颊上罕见地浮现了些许的血色。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种事?”
“……”
伯洛戈沉默,内心怀疑着。
无论是遏制渴血症,还是抚平躁噬症,这些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灵魂的摄取,只是达成的方式略微有所不同,但这也仅仅是将痛苦向后推迟,而非完全地解决它。
“这就像一个奇怪的激励机制,催促着人们去取得灵魂,更多更多的灵魂,不然就将迎来内心的折磨。”
伯洛戈说道。
他还记得“灿金的灵魂”的特性,人类的灵魂只能被血契束缚,恶魔将其吞咽,也只是短暂地束缚着它,它迟早会彻底消逝。
“可那些被吃掉的灵魂,它们真就此消逝了吗?还是说……”
伯洛戈没有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很大,有着诸多的疑云,就比如那些魔鬼们,”瑟雷看得意外的开,“幸运的是,我们是不死者,我们说不定有机会看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瑟雷低下身,猩红的眼里流露着一种邪气。
“被魔鬼偏爱的人,通常都有所不同,哪怕因此而来的躁噬症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