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远程投掷的武器往往很难命中他。
虽然这么说,但在伯洛戈接连的猛攻下,柯德宁也感到了一阵疲惫,他没想过对方能这么棘手,从头到尾自己一直被压制着,攻势犹如狂风骤雨。
视线的余光看向长椅上的基妮,两人没有经过任何沟通,但在某种默契的作用下,伯洛戈没有将基妮卷入战斗之中,这令柯德宁感到了些许的轻松。
但也只是些许的轻松,他还记得戴维的警告,除了伯洛戈应该还有一人才对,那个操控狂风的凝华者。
现在自己完全被伯洛戈牵制住了,或许那家伙就在阴影里,随时准备挥出致命的一刀,切开自己的喉咙。
这种担忧令柯德宁无法放开了作战,伯洛戈大概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说道。
“你在警惕谁呢?”
“你的搭档呢?”柯德宁反问。
“他不在,今夜只有我一个人,一对一,很公平。”
沉闷的声音自面具后响起,这邪异的面具将伯洛戈整个人的气质都扭曲了起来,遮掩住了伯洛戈的身份。
战斗中伯洛戈没有驱动骇魂之容,这种能对精神造成冲击的契约物,伯洛戈准备将它视作自己的杀招,在关键时刻重击柯德宁。
“一对一?这不像秩序局的风格啊。”
柯德宁没有听信伯洛戈的话,耳朵聆听着四周的异动,遗憾的是雨滴的噪音夹杂着风声,他很难判断狂风的袭来。
“这和秩序局无关。”
伯洛戈说出了个令人意外的回答。
“这不是执行公务,只是一些私人恩怨,”伯洛戈抬起折刀,指了指柯德宁,“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
柯德宁笑了,他试着窥视伯洛戈的脸庞,从其中找出几分熟悉的感觉,可在骇魂之容的影响下,他只察觉到了一阵阵从心底袭来的寒意。
“我以为你会做好准备的,毕竟你这样的人,难免有些仇家,不是吗?”
伯洛戈不止是在和柯德宁闲聊,从柯德宁知晓自己是不死者,以及帕尔默的存在来看,柯德宁掌握了关于自己的部分情报,这部分应该是戴维交给他的。
当时戴维的秘能没有失控,他是在争取时间传递情报。
这对伯洛戈而言是个不妙的信号,在信息差这部分,伯洛戈从一开始就输了。
“所以那就是你的妻子吗?柯德宁,一头饥饿的恶魔。”
伯洛戈又说道,浑身的肌肉放松了下来,就像闲聊一样,看了眼柯德宁,又看了眼熟睡的基妮,伯洛戈发出一阵嘲笑声。
“也就是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妻子?你居然在饲养一头恶魔。”
伯洛戈努力挑起柯德宁的情绪,但柯德宁却不为所动,眼中蕴藏着恨意,一言不发。
“算了,你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
伯洛戈叹了口气,柯德宁已经走上了末路,言语的挑衅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最终一切还是要用血与剑来解决。
没有任何征兆,四周的以太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伯洛戈前进猛扑,为了时刻征召脚下的大地,他压低了身体,伸出手触摸大地的同时向前迈步,这动作在柯德宁看来,就像头飞奔的野兽,连带着脸上的面具也狰狞了起来。
宛如嗜血的恶狼,它一刻不停地追逐着敌人。
地面崩塌,密集旳长戟拔地而起,柯德宁挥出短剑,以太缠绕在剑刃之上,凝固为了实体化的光,连带着剑刃都被延长了数十厘米。
伯洛戈在秩序局借阅了《秘能学派特征与区分》,那是一位秩序局前辈根据外勤部作战记录总结出来的一本书,里面详细描述了不同学派的特征,以及区分的办法,还有一些已知秘能种类的记录。
这本书可以说是价值非凡,但它只在秩序局内流通,算得上是种职员福利。
伯洛戈在中读到类似的秘能,能将纯粹以太铸就为以太武器,只是伯洛戈不清楚柯德宁所使用的,究竟是是“本源学派”还是“幻造学派”。
以太剑挥起,将隆起的长戟纷纷斩落,断面粗糙,仿佛有锯齿划过。
与其说是斩断,倒不如说是暴躁的以太摧毁了触及的物质,纯粹的以太便是暴虐的能量。
柯德宁向后跃起,在落地的同时,朝着脚下的地面斩下一剑,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看着那道凹痕,伯洛戈的目光凝重了起来。
柯德宁站在凹痕后,抬手将以太剑架在了身前,密集的长戟就遍布在他的身前,而他一点也不恐惧,因为他知道,长戟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十米。”
柯德宁估算着凹痕与伯洛戈之间的距离,再回忆之前交战时的距离,他说道。
“这就是你秘能所能影响的极限,对吗?”
作为一阶段的凝华者,伯洛戈虽然执掌着超凡之力,但这份超凡之力并非没有限制,它也是有着极限影响范围的,在前几次的交手中,柯德宁粗略地判断出了征召之手的影响范围,只要处于影响范围外,他便是安全的。
伯洛戈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将缠在腰间的锁链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