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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灿眼里的讽刺意味十足,他甚至抱着一种兴致等待着这场好戏的开锣。
而后,几个人都退了出去,唯有老a一直待在原地不动,他看着霍灿好似没有一丝动摇在里面,可其实内心早已经暗流涌动着了,他恍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霍灿还是他少年的时候,一派天真无邪的冲着霍星笑,那个笑容令老a迟迟无法挪动脚步,从心底里发出了一种羡慕,他无比的羡慕这个眼前的少年,羡慕他有人疼有人爱,羡慕他有个好哥哥,处处为他着想,一心一意都在他的身上。
“我听说小时候你是在霍三叔身边长大的。”
老a身形一顿,收回了那些散碎的片段,随即慢慢的开口。
霍灿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移开了目光,他转过身去,彻底的谁也不看了,藏着自己的眼神,如同藏着心底一些破旧的记忆一样,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爱哭的小男孩了,他也不是三岁的时候骑在三叔肩膀上的不知畏惧的小男孩了,他早已经磨砺了所有的心性,把之前的自己随着贵州的九死一生彻底的抹杀了干净。
没有什么是值得怀念的,正如没有什么人是不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你觉得现在我是谁?”
霍灿沉吟了一下,眼神中已然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一汪深潭望不到底,正如别人根本猜不透他这个人一样。
“你是霍灿啊,你是霍家这一代的家主,你是你自己啊,不然呢?”
老a被问的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回答了他。
霍灿转过来扫了他一眼,神情里没有什么变化,他能够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一派乐活的人了,不知为何老a有点可怜起这个眼前的男人了,什么时候他居然能对霍灿生起怜悯,明明他自己要比上别人悲惨多了。
“那你在可怜我什么?”
霍灿瞥了老a一眼,目光里藏着一丝的不悦,他不需要的任何一个人的可怜,纵然他坠入深渊,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那些事情,他也不需要一丝的怜悯。
“我这是感慨,什么时候你我竟然沦为这般了感性了。”
老a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凝重的样子,似乎是什么话勾起了自己的回忆。
霍灿当然明白着老a一种话里有话的意思,不过就算他能明白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命运,不是他三言两语能改变的了,这些痛苦身边没有一个人能了解到,他们都和霍灿一样,始终是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隔着当事者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老a和源觉的命运,一出生就已经是注定好了的,一个注定成为暗影,一个注定生长在光明之下,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曾经说过我很羡慕你,既然羡慕又何来怜悯呢?”
老a彻底的断了自己那颗心,他顺着霍灿的意思往下说着,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变化的面目全非,一点往昔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因而对着他的怜悯只会令对方憎恶。
“我没什么可羡慕的,我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你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个弟弟,支撑着你继续走下去。”
霍灿付之一笑,笑的有些苦涩和痛苦,不过这一下子很短暂的就过去了,谁也没有看得出来他因何而难受着,连同他自己都忽略了。
“是啊,这就是我的奔头了。”
老a也笑了笑,他的笑容里还有那么一点真心的成分,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一同向外面看过去,余下的时间里皆是沉默。
这一刻里,霍灿看着外面的风景,站在高处里不断的审视着自己的心,与其做与不做这个决断,已经有人替他选择了,不用深想霍灿都明白,三叔此次的行动,某种程度上他不得不与霍星的死牵上关系,霍家三叔越是急不可耐,才越会露出马脚来,也许他是真的担心霍家四叔一股脑的都告诉给了霍灿,这样他们的关系,真的彻底走到了尽头。
现在这一步,霍灿就站在真相的门外,一墙之隔的距离,只要再进一步,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即使人死不能复生,但霍灿也要求个结果,无论最终他面对的是什么,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