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哟!这是在段嘉祥那边受委屈了?”
“老大您不知道,那个段嘉祥有多狠……”于承业现在回想起来还一身冷汗,哆嗦着嘴唇说道:“前两天他还剁了别人的手指头!我亲眼看见的,两节手指头擦着我脸边飞过去……”
魏金铭眼神一深,心道没派自己人过去是对的,他可舍不得让兄弟少俩手指头。
不过嘴上魏金铭可不这么说。
“这算什么?以前上海滩剁手剁脚也不少见,你一个大老爷们就这点胆量可不行啊!再说了,我听说你以前不也挺爱逞凶斗狠的,你那便宜爹的亲生女儿,不也让你打得头破血流过?”
于承业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没敢反驳。
他心想:
这能一样吗?于静姝一米六几,还娇滴滴的,来个男的就能打得过,他怎么可能害怕?
可段嘉祥身边的那群人个个人高马大的,有的脸上还有疤,一看就是能要人命的主儿,谁敢和他们硬碰硬!
只是这话到底不能和魏金铭说,于承业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老大,求求您再宽限我几年,咱们这虽然挣钱没那么快,可是多给我几年,我肯定把钱还上!”
“啧!”魏金铭终于不耐烦了,伸手在于承业的脸上拍了拍,“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不直接拒绝你是给你脸,你还真特么以为自己能和我谈条件了?”
一个动作,吓得于承业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没办法,最近一个月的遭遇,都给于承业搞出条件反射来了。
从接触到魏金铭的人开始,他就少有不挨揍的日子。
而且魏金铭这群人也是神通广大,不管他出不出门,回不回家,怎么东躲西藏,都难逃被他们截住的命运。
有时候胆战心惊地走了一路,刚一放松,就他大爷的眼前一黑,再一睁眼睛人就换地方了!
于承业被吓得吃不好睡不着,身上还没一块好地方,最终才不得不答应了魏金铭给他提供的“路”。
现在魏金铭骤然翻脸,直接把于承业还没来得及淡化的记忆又给唤醒了。
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混进段嘉祥那批人的内部了,魏金铭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反而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似的解释了自己的苦心。
“唉!也是我老魏一时心软,看那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才答应把她这债务转到我自己手里。谁成想你竟然还真的一分钱没有!”
魏金铭拍了拍于承业的肩膀,语重心长却暗含威胁地说道:“小于啊!你说我在这片儿起码也有点名头,能做赔本的买卖吗?”
于承业这会儿都快尿裤子了,哪里还敢说别的,只敢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魏金铭这才满意地收回手,安抚性地说道:“不过你也别害怕,真出事了,兄弟几个肯定捞你。行了,累了一天了,都散了吧!”
于承业被这么连哄带吓唬的,一说散会就赶紧溜了,到了家就虚脱似的坐在了地上。
他其实也想过要不就干脆投靠段嘉祥,来个坐山观虎斗,可段嘉祥那边的手段实在太狠,弄不好叛变没成功,他自己先搭进去!
魏金铭虽然也吓人,但到底没有动辄就砍人剁手指,为了活命,这事于承业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于承业依旧每天心惊胆战地在段嘉祥手底下倒腾黄货,有魏金铭的人暗中为他保驾护航,一时间,他反倒成为新人里唯一一个从来都没失过手的,一来二去的,还真被段嘉祥看在了眼里。
不过不管于承业这边有多惊险刺激,遥远的利业村,于静姝的生活也依旧一片和谐。
尤其是最近,春耕结束了,村里的活动也多了起来。
六月初,芒种在即,端午节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