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茶水没能解酒,骆问笙喝了茶反而更迷糊了,或者也许是此时酒的后劲儿才上来,他嘴里嘟嘟囔囔几句,也听不清是什么,只见身子越来越塌下去,终于整个人半缩在秦念初怀里,将头软软靠着,睡着了。
秦念初轻轻将他歪在椅背上,蹑手蹑脚起身,开门,俩丫头缩在暗夜里,神情莫辨,也不知道都听到些什么,秦念初强自镇定,嘱咐一个打水来准备洗漱另一个去院门叫人。
不一会儿,庄元和路宝过来,听秦念初示下,进门将骆问笙抬走,她不知道他住在哪,正趁此机会看看,便一路跟着。
原来倒也不远,就在倚翠园外南面一条巷子之隔的一排厢房,其中最大的一间布置得很是像样,骆问笙正是被送在了这间里面的床榻上,庄元两个将他外衣脱了,看一眼秦念初,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秦念初知道自己不便多待,旁边厢房里已有其他兵士探头探脑,且又有两个年纪小的自觉地过来伺候,像是平日使唤惯了的人,因此只嘱咐庄元留在这看着他收拾好睡下,自己则退出门外,回了园子。
承露伺候着主子洗漱,默默地垂着眼,脸色有异,秦念初估计她是知道些什么,不免联想到之前她不经意露的那一句,于是干脆地问了一问:“你在外面可听到什么了?”这话也没背着落葵,如果能听到,她自然也听到了。她不确定她们对这桩秘事知道多少,只能瞎蒙了。
“少爷许久不见您,思念之情欲盛,现在终于回来了,奴婢也跟着激动不已。”承露这句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强调他的身份,自然,骆问菱是小姐,那骆问笙便是少爷,不过这句话怪异,反而引起秦念初的多心,怎么之前承露一直回避叫他少爷,实在避无可避提及的时候最多说个“他”?并无尊敬之意,竟像平辈之间的称呼。
“嗯,这些天他在外千里奔波,我也是很担心他的。”
承露没接话,却看了落葵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那是你的少爷,却不是我的,问笙哥一直就是问笙哥,并无不同。”落葵并不提及刚才的事,同样也是揪住这个细节不放。
秦念初再次回忆一下骆问笙进门说的话,好在只有那么一两句过分的,别的倒也容易解释,不一定非让人误会,如果她们没听清就最好了,毕竟是醉话,即便在暴怒之下也是含含糊糊,没那么清晰,立刻又觉得释然了,而那个让人能脸红心跳的长吻,她们是看不见的,于是强掩了尴尬,略略一笑:“既然问笙自己都不在意,那就随你们叫吧,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落葵递上干净帕子,也跟着笑:“小夫人,并非奴婢不尊重,只是跟问笙哥认识这几年,这么叫惯了,问笙哥升了职,路宝他们立刻改称骆大人倒容易,可他不是奴婢的大人啊,奴婢眼里,他还是那个和和气气的问笙哥,奴婢之前压根都没想到他是位少爷。”
“可他毕竟是骆家的少爷,即便自降身价,你也不能......”
“承露,之前倒没见你这么维护问笙,这会儿想起来他是少爷了?”秦念初截了她的话茬,又引向自己此刻更为关心的话题,“说起来也没好好算算,他是来了多少年了......”
“奴婢数着呢,是两年前那个冬天,那日正下着大雪,二爷从关外回来,说是顺手救了个伤兵,哪知道并不是普通的兵,一身好功夫却甘愿留在府里当侍卫,奴婢还问他怎么不再上战场,他说怕打仗,真是逗!”
“他并非怕打仗,是怕......”承露突然插嘴,怯怯看了秦念初一眼,“怕再被大少爷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