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精灵听说过,近卫们被戏称为少爷骑士,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对手才是真正的少爷。
这些衣着光鲜的少爷们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他们慌忙拔出了剑,迎了上去。
真是漂亮的剑,剑柄还镶着宝石呢。
近卫们三五人一组,肩并肩,举着盾,掩护着自己和同伴,朝着漂亮的少爷们挥舞起了丑陋的钉锤。
丑陋的武器打破了漂亮的头盔,打折了抵挡的胳膊,敲变形了精美的板甲,打飞出了一片片头盖骨。
而精美的长剑甚至难以突破两面盾牌的防护。
这些少爷骑士们也不是草包,看上去一个个都战意高昂,剑术了得。尽管都穿有妨碍行动的盔甲,却还能敏捷地闪开对手的攻击。
前提是在开阔地带。
近卫们包围了他们,盾牌前伸,把他们往中间挤压。在狭窄的空间下,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抵挡砸下来的钉锤,长剑也难以舞动,难以刺击。
说真的,长剑真的不适合战场。
“你们这是叛国!”被包围的少爷们没有投降,虽然处在极大劣势,却还在坚持抵抗。他们中的少数持盾者上前,组成了一个阵线,和近卫们角力。
近卫们喘着粗气,流着汗,没有回答。
博伊斯站在接敌的第一线,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挡住了一把刺向左侧战友的剑,大吼出声:“希尔,证明你自己!”
精灵真的不想参与这种事情,而且对眼前的情况一头雾水。这看上去像是政变,而她现在只想独善其身。
真的,她怕了。
但是不行,眼前的状况不允许她骑墙,也容不得她犹豫,因为三名近卫就在她身边站着。
如果她反对,他们应该不会敲她脑袋吧?
精灵深吸一口气,而脑浆和鲜血的味道令她作呕。在短暂的冥思后,空气仿佛有些抖动,没什么特别的声光特效,只有确确实实的热量。那些持盾敌人们惨叫出声,抛下了盾牌,随即被面前的近卫们开了瓢。
少爷们依然没有投降,还在坚持抵抗,不过近卫们也没赶尽杀绝。很快,近卫们就放开了包围,让他们冲了出去。
精灵还是第一次直接参与杀人。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血腥场面,但还是克制不住地有些不适。
她转过身,捂住了嘴。
近卫们似乎在私下里做过预案。没什么特别的指挥,他们对攻击“自己人”没什么抵触情绪,在事后也没发生争吵和内乱。他们只是沉默地拿起了武器,骑上了战马,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赶去。
除了那些被留在原地的伤员。
“等等,那我呢?”精灵发现自己身边的近卫也没动。
“可以了,女士,就在这儿等着吧。”
“可是……”
“女士挡不住弩矢吧。”旁边的一名近卫出了声,精灵突然意识到,他是熟人,还是受过罚的,“别担心,会没事的。”
很好,你们一个个的,有安排都瞒着我。精灵虽然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但看到周围人都毫无惊讶的神色,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有点被排斥,不被信任的感觉。
不过,也算可以理解,吧。
也是,平日里,那些男人总是想着各种花招讨好她,给了她一种受欢迎的错觉。到了现在,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依然不被他们接纳为一员,只是一朵漂亮的花。
大家都很喜欢花,但没人会和花商量事情。
但是花没有思想和感情,精灵有。
精灵很理解他们的做法,但还是差点落下泪来。那种感觉,就像平日里一起玩的好伙伴外出聚会,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被通知一般。
哪怕他们去玩的地方自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没什么,她也不想参与他们的事情。
一点也不想。
精灵垂着脑袋,帮忙去照顾伤员。
好几个受了伤的近卫在那儿哭爹叫娘,叫着医生,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一般,而医生一边给他们包扎,嘴里一边和他们对骂。
见到精灵靠近,他们突然都变得文雅起来。有一个大腿受伤的近卫还捂着伤口,骚包地喊道:“啊,这一道剑伤,犹如……”
精灵红着眼眶走到了他身边。
也许是她这样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明显,周围的近卫们有些慌了。
“女士,是我们不对,不该强迫您下手的。”
“没什么,我理解的。”
精灵闭着眼睛,也不看四周的人,握着一块透明的晶石。
只是晶石半天没闪出什么光芒。
真是的,情绪一旦不平静,施法就会出现困难,法师真是不好当。
精灵面前的伤员捂着被割开的大腿,但注意力全集中在精灵脸上。他小心地看了看,转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精灵身后的三名近卫士兵。
他们一脸不解和无奈,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