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怪他,虽然说迎春楼是个高雅的青楼,是谈论诗词歌赋、人生抱负的地方,但是说白了,还是个青楼,是门生意。
寻常人家根本连这里的门都进不来,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若是价钱不确定好,给承受不起的客户介绍了贵的档次,羞了人家,人家以后就不来了。
若是给有钱的客户介绍了便宜的档次,人家会觉得跌份。
到头来,还不如先小人后君子,提前问好档次,让大家都能开心。
入乡随俗,桓安也没好意思问人家具体都有什么档次,于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
“不知道这些钱能见哪些姑娘?”
他手里的这一锭金子大约是二两,合白银二十两,这是桓安专门去钱庄换的,银票无论多少,都没有金灿灿的黄金视觉冲击力大。
果然,一见到金子老鸨笑的嘴都咧到一边去了,脸上的粉颤的直落。
“呦,还是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呢,不知道公子哥贵姓?”老鸨接过金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心中喜不自胜,沉甸甸的手感让她确认了这金子的纯度极高。
一掷千金的客户,有,但是不多。
迎春楼的主要营收还是来自于这些散客,第一次来就出手二十两银子的,倒也算得上阔绰。
桓安脸上挂起富家子弟一般的笑容回到:“家里是徐州做盐商的,陈氏陈宣,这次可是听闻迎春楼乃是南梁第一等的好去处,姐姐可不要让我失望。”
“断然不会,陈公子这边请。”老鸨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更胜。
这盐铁都是官家专营,凡是能经营其中之一的都是有大来头的人。
老鸨不敢怠慢,急忙将化名“陈宣”的桓安带进雅间。
沈如也被带入了仆从专用休息室,有吃有喝有茶水,安排的妥妥当当。
迎春楼,不愧是京城第一的春楼。
走进雅间,一股淡淡的熏香萦绕鼻端。
优雅中又带有野性的味道,和大厅中的熏香犹如云泥之别。
桓安坐在椅子后面,一名小厮来为他倒了杯茶,桓安抿了一口,淡淡苦涩中透着掩不住的香气,确实是好茶。
“奴家这就为陈公子叫姑娘来。”说着,老鸨招招手,小厮急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十来位姑娘跑了回来。
姑娘们倒是年轻貌美,加以打扮,确实十分的有韵味。
但是桓安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赵公子多金,自然是不会和这些普通的青楼女子见面,所以他也一样,他的目标是这里的头牌——柳莹儿。
“这些姑娘都很漂亮,但是却不太合口味啊。”桓安看都没看就说道。
对于舍得花钱的人,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老鸨二话没说就为桓安换了一批姑娘。
桓安皱了皱眉头,直接挥了挥手。
老鸨眼神里漏出一缕不耐烦,但是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没有发作。
又换了几波姑娘,桓安一个都没有看上,老鸨的不快也是直接挂在了脸上。
“怎么,陈公子,莫非我家的姑娘都入不了您的法眼?”
虽然财可以迷人心窍,但是也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起作用,迎春楼不会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就让人羞辱。
“陈公子莫不是来寻事吧?先说好,我们迎春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公子哥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老鸨眉毛上挑,俨然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