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君子珩出城,动静太大。最重要的是君子珩对云浅歌动心了,若云浅歌允了,君子珩绝对不会反悔。君子珩这种人不容易动心,可一旦动心了,一辈子只有一次。“是。”黎明时分,郎雨沁那边得知云浅歌和君子珩完好无损的回到东宫,砸了一对最喜欢的琉璃盏。心中怒意横生,情蛊被惊动,齐王从梦中惊醒。片刻后,见郎雨沁没有要见他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王爷,怎么了?”身侧的美人被惊醒,揉了揉眼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尽是朦胧。齐王心动,直接扑了过去。驿馆内,槐榕再一次见了夏侯君。“有夏侯易的行踪吗?”夏侯君没想到一个游历天下,不问政务的夏侯易居然会弑父登上帝位。他从未将夏侯易放在眼中,如今一败涂地。“他和王爷一起,再过几日就能抵达京城。”夏侯君那双满是阴狠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信,“不可能,夏侯易对秦念安用情至深,绝不会随大队伍行动。”槐榕闻言,心中微动。江山美人。从来都是江山在前,美人在后。难不成到夏侯易这里居然反过来了。“公子是说夏侯易已经几大京城了?”槐榕问道,心中更多的却是试探。“去查。”夏侯君那双阴狠的眸子瞪了槐榕一眼,心中觉得槐榕没用,这点事情居然还要他吩咐。“是。”槐榕离开驿馆后,直接拐进一条暗巷,走到尽头时,暗巷的墙晃动了两下,打开了,槐榕打量了一下后方,闪身走了进去。穿过狭长的密道,来到一条水道边,暗河的水哗哗流动,河边停放的小船上点着一盏油灯。“开船。”顺着暗河,船只行驶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龙门前。“我要见暗主。”槐榕对一旁守门的侍卫道。“跟我来。”守卫没有打开龙门的意思,带着槐榕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槐榕深深的看了一眼龙门,鲤跃龙门,他从未踏进去过。一闪而过的不满很快消失。跟着守卫,穿过一跳密道,来到一处密室,密室中一颗枯树下,一人正在等着槐榕的到来。“槐榕拜见天枢大人。”眼前的男子正是云浅歌在平城时,一间刺穿肩胛骨的人。“行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天枢的语气中明显不悦,再过两刻就是天明,若槐榕被人跟踪,多年的谋划便毁于一旦。“大人,夏侯君怀疑夏侯易已经抵达京城了。”天枢轻蹙眉头,眼神冷冽,“夏侯易确实不在队伍中,你如今可以调动齐王手中的势力,竟连这点消息都查不到,还想去见暗主,是谁给你的胆子。”槐榕心一冷,立即下跪。“槐榕知错,请大人降罪。”“降罪就免了,一切照计划行事,镇南王此次来京城,似乎另有目的,尽快查明。”镇南王从未踏足过龙霄国地界,此次议和,一改往日作风,竟愿意陪着夏侯易来议和,太异常了。若没有自己的目的,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若非槐榕在夏侯君身边多年,还真不会发觉,镇南王对夏侯君的疼爱。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或者说是做给北苍国先帝看得。正因如此,北苍国先帝才会镇南王放下戒备。可这中间还有什么,他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查不到。“请大人明示。”“自己去查,若什么都要我来告诉你,你将来如何辅佐暗主,出城,今日别出现在京城。”天枢捂住嘴,轻咳一声。“是。”槐榕忐忑离开,心中隐约生出了不满的心思。“大人,叶神医在京郊,不如属下请叶神医为大人看看。”槐榕离开后,一个黑衣人从暗室走出来。“不用,不要惊动叶白。”天枢坚定拒绝。叶白才与云浅歌接触,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易,天枢不认为叶白会帮他。“可是大人的伤不能再托下去了。”天枢猛地一阵咳嗽,云浅歌下的毒太狠了,他自诩会些医术,竟丝毫没有作用。距离手上的日子将近两个月,伤口依旧如新,没有愈合也没有腐烂,更是查不出云浅歌究竟对他用了什么药。“再等等...”天枢不认为找叶白有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若想伤势恢复,唯有找云浅歌,否则找谁都没用,“你去找郎雨沁,就说两日后,我会抵达京城。”狼卫落入郎雨沁手中,一再折损。如今更是即将把狼卫玩丢了,天枢对郎雨沁十分不满。“是,大人。”风云涌动,所有解开谜题的钥匙都将汇集京城。踩在风口浪尖上的云浅歌此刻睡得正香,门外的动静惊醒了君子珩,君子珩不舍的松开好不容易滚入自己怀中的云浅歌,起身光着脚提着鞋子出了门,就是怕吵醒睡梦中的云浅歌。回到书房,“何事。”“属下无能,跟丢了槐榕。”君子珩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意料之中,这些人藏匿于几国之中,若那么容易找出来,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夏侯君的名声很响亮,手段也够狠。单凭他自己能有这样的声誉,君子珩是不信的。故此,自擒住夏侯君以来,先是明着监视,待暗中的人以为他放弃之后,再化明为暗。“夏侯易约太子妃京郊一见。”夜羽将信奉上,信是放在豆蔻梳妆台上的,待黑衣人离开后,夜羽悄悄拿了过来。“再训练一下豆蔻。”君子珩接过信,命令道。“是。”夜羽赞同,豆蔻的警惕性太低了。风起云涌之际,她那点本事不够看,许还会给云浅歌添麻烦。打开信,看过后又装回信封中,“明早交给豆蔻,召百景和玄绍回京。”“殿下要让太子妃去见夏侯易?”夜羽疑问道。“夏侯易料定我无法离京,才派人送信给小七,若不想我知道,他应该将信送去黄泉医馆。”夏侯易为爱成痴,怕是早就发现他对云浅歌的心意,故此才会派人送信给云浅歌。平西王已经抵达京城,北苍国使臣也即将抵达。君文鸿虽忌惮他,恨不得杀了他,但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动手。秦家出事后,百姓中隐约谣传,狡兔死走狗烹的传言。若非君文鸿爱惜自己的羽毛,他恐怕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