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坐了片刻,叹口气,起身。
洗涑,整装,一层层繁琐华贵的礼服一件件披在她身上,从里面的里衣,中间的衣衬,外面的凤袍,头上的头饰,一环环的珠宝,手上的套视,腰间的珠玉,多多少少有些压重的重量。
祈香升起。
端木徳淑坐在凤梧宫主殿的大殿上,宫内各处忙忙碌碌的开始焚香告神。
宫外,四品以上官员和家眷,诰命、老封君,除了老的下不了床的,病的快死的,均着品大装,借着烛光,出了家门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端木徳淑手掌撑着额头,微微闭上眼睛,墨黑的长睫毛遮住了惊艳无双的脸上犹如时刻能洞穿人心的妖媚眼睛,雪白的手背撑着略施肥黛面颊,依旧五官绝艳的能撑起厚重华贵的凤袍,更加端庄、惊讶,美的不容亵渎。
品易见皇后娘娘合了眼,便让报各处吉安的人放轻了声音。
戏珠拿着红丈走来,看眼打盹的皇后娘娘,看了品易一眼?
品易点点头:娘娘昨晚没有睡好,听呼吸,几乎是刚睡着就被更新吵醒了。
戏珠颔首,但也不能睡了,一会花了装还要修:“各宫的娘娘快要到了吧?”
“嗯,还有一刻钟,让娘娘眯一会。”
戏珠点点头,又去忙了。
天边冒出了一丝鱼肚白,压在厚重的东风中,显不出任何威力,天依旧还没有大亮,各宫嫔妃均盛装打扮,庄重肃穆:“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示意大家坐,让品易去看看前殿好了没有,该准别开餐了,先垫垫肚子,一会还要去前殿受众官员朝拜。
“是。”
春节最多的就是规矩,繁琐的年礼,越不过去的客套。
她记得被恩典进宫的时候,单在外面等,就冷着她浑身发颤,进了宫,便是繁琐的跪拜,一路从正门跪倒内殿,跟着母亲磕了多少头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都要转晕了。
如今倒是不用站在下面等了,这样大冷的天气,朝拜可不只是荣耀,睡不挖空心思,寻几个保暖的小技巧,她当年可没少被母亲往里面塞棉衣,反正年级小,也没有人看雅不雅观。
端木徳淑和宗之毅带着大家开了膳,殿外又白了一分,想来官员和众家眷已经跪倒三重门了,再过半个时辰,官员便会在太和殿等候,女眷从福寿门入磕头至凤梧宫。
端木徳淑昨晚已经嘱咐过沛妃,后宫官员家眷的礼节她先住持,自己先跟皇上去前殿接受百官朝拜。
沛妃第一次主持这样的盛宴,心里忐忑又期待,从昨晚一直激励自己到现在,希望自己能表现的更好,不辜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端木徳淑用膳的空档,对紧张的只吃了一口饭的沛桑儿笑笑。
沛桑儿顿时更紧张了,可也知道宫中位分属她最高,若是不是她主持才是闹了笑话,便又坚定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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