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被他们搀上了马。
顾见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马大概是个假的,毕竟虚空空的,感觉像纸扎的。
不知为何,顾见忽然想到前几日遇见安虞时偶尔瞥见那店里的纸扎马,跟这个简直一模一样。
还有这群‘人’
顾见怂的同时竟然还觉得有点刺激。
安虞知道了怕不是要打死他。
喜乐继续,迎亲队慢悠悠的往前走,拐过中庸街,过了天桥,往西去。
不知过了多久,迎亲队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顾见被搀下马,眼睛使劲往上翻,终于看清楚了牌匾。
黑底鎏金字,上书:王府。
很好,这个他知道,黑底鎏金字是阴宅才用的,比如那间香烛店。
“迎新娘了。”沉稳又诡异的喊声似是从天而降,沉重的大门打开,四五个丫鬟鱼贯而出,站在大门两侧。
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盖着盖头的女子被‘人’搀了出来。
她出现的时候顾见明显能感觉到,周遭的温度又降低了。
顾见控制不住自己,竟伸出手去搀新娘的手,入手阴凉,甚至有一股陈旧的味道。
好似在一处密封的地方待得久了,身上不自知带出来的,还有一股潮气。
顾见心惊胆战的将人扶进轿子,手上却稳如老狗,不稳不行啊,又不是他自己在操控身体。
迎亲队继续走,顾见觉得他们是在绕圈子,他数了数,三圈半,最后队伍停在了王府后门。
然后顾见傻眼了。
因为王府的后门也有一个牌匾,同样是黑底鎏金字,只不过上书的不是王府二字,而是顾府。
顾见觉得顾府这个黑漆漆的大门,就像是一个漩涡,他若是进去了,便永远都出不来了。
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顾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下马,牵着新娘子阴凉的手,一步一步的靠近‘顾府大门’。
当他跨出的一只脚还未落地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后是握着新娘子的手背大力甩开,之后是诡异的声音质问是谁,再然后,他就睁开眼了。
顾见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眼睛发红的盯着熟悉的床幔,张了张嘴第一次没喊出来,第二次才出了声。
丫鬟赶紧点灯掀开床幔,担忧的问:“少爷,您怎么了?”
“呀!少爷您不舒服么?怎么流了一身的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等等!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不能再睡了,这事太诡异了,得去找安姑娘才行。
“卯时刚过,还早呢。”平日里这位少爷可是不到巳时不起床的。
“给我更衣,吩咐人去备车。”顾见强忍着发软的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
忽然看见左手的黑镯子似染了墨似的更加凝实,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些。
江淮正在晨练,听下人汇报说顾见来了,起初还不信,见人的确慌里慌张的跑来,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淮!我昨天撞鬼了!”
下人们:“”
江淮也是一言难尽,撞鬼了你为什么一副兴奋的模样?都不害怕么?
挥手让人下去,将顾见带进屋子,倒了杯茶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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