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了吧,皇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人,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
徐有年跪的双腿发麻,正在心里边各种悄悄盘算。
“啪——”
一声巨响,奏折砸在了桌上,皇帝勃然大怒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
“一帮不长眼的蠢奴才,谁让朕的亲姑姑长跪于殿外的?你们这帮混账东西,还不把恩圣公主扶进来?”
骂的极为大声。
哪怕是在殿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景德公公背了一记黑锅,脸上连一丝恼怒都没有,连连告罪,领口谕出去请人了。
——————
大半个时辰,顾老夫人静静的跪着,顾惜年陪在一旁。
一老一少,不动如松,神态安然。
那平淡的表情,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值得放在心上,无论再被皇帝晾在这儿多久,都别想从她们的神情之间,看出她们的心情来。
而不远处,还有两人。
一个面容俊美,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矜贵,他身上穿着亲王服饰,端坐在木椅之上,腿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修长双手端放在被面儿,拇指上戴着的祖母绿的扳指,清透华贵的碧绿将他的肤色,衬的更加肤色白皙,几近透明。
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身子向前倾,努力撑稳了手里的伞,给他家王爷好好的遮挡着午后炽热的光纤。
“唐王。”顾老夫人的唇瓣,轻若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
顾惜年眼尾的余光,首先看到的是那把青色的伞。
竟有些分神的想着,前一日大雨,唐王命人送来的是一模一样的伞呢。
她肯定此伞非是彼伞。
可她却是没办法忘记那日所发生的一切。
“祖母,他在那儿很久了,是想要做什么呢?”
唐王此人,顾惜年接触不多,手中与之涉及的情报更是有限,她暂时推测不出他所作所为的用意。
“来者不善。”顾老夫人给出了这样子的评价。
勤政殿外,并非是闲聊的好地方。
顾老夫人也不会在此,与孙女提及唐王的种种。
按资排辈,她是皇帝的亲姑姑,自也是唐王的亲姑姑。
可一想到唐王的来历,顾老夫人便心底里存着满满戒心,不愿与之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