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朔眉头猛地一跳,似有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你知道容家以前那些血脉传承是怎么死的吗?没有银石,她们依然逃不脱自己的命运!哈哈哈……”
“而我,会是最后的血脉传承!”容梓盯着外十八支,“即便这样你们也要对付我吗?”
外十八支对血脉的信仰,让他们在容梓面前犹豫了。容梓笑得更大声。
容老爷子重重一杵拐杖,干哑的嗓音冒出来:“容家血脉传承是干净的神圣的,容不得你这样玷污!容茹!”
“我明白了。”容茹上前,命令左右将容梓控制起来。
容梓终于露出一丝慌乱:“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血脉传承!是你们的信仰!你们不许动我!爸,救我!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容梓的嘶吼响彻了整个坎贝尔城堡,落入容家人耳里。顾朔已经没兴趣看她的下场,他的心口嘭嘭直跳,好像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正从手指尖流过,他抓得越紧流逝得越快。
他心慌意乱以最快的速度拿着解药赶到皇宫,然而迎接他的是莱菲无情的拳头。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最后要送给她这个?”
莱菲义愤填膺,一拳头正好打在顾朔脸颊,顾朔没有躲避,嘴角被打出了血,但同时也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在说什么?”
莱菲甩开他的手,将桌上一只千纸鹤丢到他脸上:“说什么?欺负我不懂A国文字?这特么写的是什么?”
顾朔拿起千纸鹤一看,上面清楚写着:永别了……
三个字,足够将被银石荼毒吸食完最后生命力的楚涵送入深渊。
顾朔看到这只纸鹤手在发抖:“这是我写的?”
莱菲的暴脾气已经无法掩盖,他哗地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地的玫瑰花片和纸鹤,上面都用相同笔迹写的话。
“这些都是你在失忆前给她留下来的,这些天,她便是靠着你写的这些东西撑下去。”莱菲感觉自己的喉咙梗得发疼,“你不信任她,没关系,她可以等,等你恢复记忆。你不给她解药,也没关系,她可以等你再次爱上她,证明你的本心。然而,你为什么要在抛弃她之后送给她这三个字?”
看到那些玫瑰花片和纸鹤顾朔完全愣住了。那些肉麻的话语绝对不该出自他之口,但他偏偏觉得这些话语有些熟悉,甚至仿佛能感觉到自己写下它们时的心情。
如果是那个自己愿意用性命守护的人,他知道,这种事他也许真的做得出来。
“先喂楚涵吃解药!”一直在房间里被顾朔和莱菲忽略的顾凛命令道,声音有些沉冷。而那两个男人显然还有点转不过来,顾凛只好说:“不是我偏私,我觉得,最后那只盒子不是顾朔留下的。尽管字迹模仿得很像……”
那头容静已经直接上前抢过顾朔手里的药,掰开楚涵的喉咙,直接灌了下去。
“你轻点!”莱菲终于被她这粗暴的动作拉了回来,仿佛被强行灌药的是他自己,再也无心理会顾朔,现在揍顾朔有什么用?
顾朔脸色灰败,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钻进了什么东西,似要将它割裂开,那种疼痛无以言表,然而他只是扶了一下额头,便将所有疼痛掩饰过去,靠近床边,感受到空气中冰冷的气息,看到楚涵睫毛上不知何时凝结的冰晶,呼吸都无法自已。
好半晌他才喘出一口气:“她怎么了?”
莱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次按捺住了自己的怒火,只是用自己的大手不停地搓着楚涵的小手,希望她能够感受到一点温度。
容静见过楚涵这样的情形,只是那个时候还有顾朔能够拯救她,而现在……
“让顾朔试试……”容静说。
莱菲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顾朔赶紧坐到床头,将楚涵小心翼翼扶进怀里,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仿佛唤醒了他肉体的某种记忆。
他愈加慌乱起来。
“她到底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焦急,眼神迷茫而慌乱,连莱菲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揍她。
“这就是容家血脉传承。”容静幽幽启口。
“难道不是有解药就行了吗?”
容静摇头,“容家有很多祖先,最终杀死她们的并不是银石,而是她们深爱的男人决绝冰冷的心……”
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诺曼.威登走进来。
顾凛很自觉地起身,带头离开房间,莱菲也跟着离开。这边一出门,顾凛便将那只纸鹤交给莱菲,“你们皇宫的事我本不方便插手,但我相信这只纸鹤不是他的。”
莱菲抿了抿嘴,没有反驳,接过纸鹤:“好,我去查!”现在他帮不了楚涵,但如果这纸鹤真是假的,那便说明皇宫中还有奸细,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楚涵出手,他绝对不能姑息这种渣滓的存在!
诺曼.威登一来,顾朔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你是不是有方法能救她?”
容静皱眉:“你记得诺曼.威登?”
顾朔此刻的表现分明对诺曼.威登有依赖和信任,如果不记得就太说不过去了。
诺曼.威登径直上前,划破了刚刚愈合的手心,伤口很深很长,但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回答道,“今天我接到消息说康妮有解药时就秘密赶去了诺顿庄园……”
幸好他去得及时。当时顾朔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生剖了康妮拿解药时,他及时赶到,给了他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