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活了半辈子,还没听说过有人可以指挥牛群,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你说那五千骑兵目标这么大,是怎么藏起来的?”
“那个刺客是如何知道大统领会将营帐扎在某个地方?”
几个人喋喋不休,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主帅微微皱了一下眉,从胸前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默默看了一阵。
军官们闭了嘴,一同将目光投在了地图上。
主帅抬起了头,看着他们:“林左城附近山岭高坡较多,城南也只有这一片平地方便集结,我若是大统领,也会将营扎在这个高坡上便以观察全局,恐怕那刺客在高坡里挖了个洞藏在里边,以待时机。”
逃回来的那名军官眼睛一亮:“那些牛群和骑兵,恐怕也是提前藏在军阵后的山上,精锐的骑兵们藏在山上可以不动声色,可那未开智的牛群又是怎么保证的了不发出动静的呢?”
其他几个军官这才反应过来,或是睁大了眼睛,或是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那名青年的模样看清楚没有?有没有什么特征。”主帅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属下离得远,未曾看到,只见他一袭黑衣,腰后好像别着两把匕首……”
“匕首……”主帅喃喃细语,心里想起一阵激鼓声,“看来不是持毛笔的陈恭礼。书院习通生灵术的人只有张映雪和卫伽蓝,但两人皆为女流。且不说通灵术修习艰难,驾驭一只生灵已是高手,更何况是千头牛群?这人到底是谁?”
主帅将麻纸拿起,盖在了地图上面,指着上边的符文字问道:“认得吗?”
几名军官摇了摇头。
“这是篆书,”主帅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帝国依然有我们不了解亦或者是没有的东西,近几月的连胜连胜让我小瞧了他们,才会落得这次小败。但帝国并没有我古斯颜的独一,那就是悍不畏死的斗志。”
那名逃出的军官面色更加苍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主帅没有去看他,伸手招进来门口的卫兵,温和道:“送他上路吧。”
其他的军官瑟瑟发抖,不敢多嘴更不敢替他求饶,主帅冷冷的撇了他们一眼,指了指麻纸上的符文:“这两个字,念‘武锋‘。”
战争每天都会有人死亡,无论是富贵或是贫穷,死后皆为土灰。
刽子手擦了擦刀,可怜的看着军官的身体。军官的头颅滚在地上,两眼正对着林左城的方向,睁着的眼睛里透露着不知是不甘还是悔恨。
林左城主府里的王策没来由的眼皮猛跳,生出不好的预感。
陈山河与于怀回味在方才的冲杀当中,他们觉得有些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书院人当真如此恐怖?
约莫过了一刻,于怀从震惊中回过神,看向王策,目光如炬:“你是怎么控制牛群的?”
陈山河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拍了拍王策臂膀。
如同看懂了他们两个的疑问,王策鬼魅一笑:“并不是我控制。只要用牛千余头,牛角上缚上兵刃,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这些牛就像不要命般往前冲去。”
于怀皱了皱眉:“百年前与北莽作战之时,北原军曾试过火牛阵,但却以失败收场,被火惊吓的牛群非但不会冲向敌营,反而在原地乱撞,造成极大伤亡。”
“属下在书院所学之术,便是催眠生物,上千头牛固然数量庞大,但术法稀释平分下来,足以平静异兽心灵,加以引导,勉强可以控制牛群的几只头牛,其他牛便自会跟着方向冲锋。”
于怀点了点头,眼神飘忽不定,细细思考了一阵,挥了挥手:“刚经过一场大战,小友想必疲惫不堪,先去休息吧。”
王策得令,抱拳而退。陈山河瞟了瞟于怀,又看了看王策背影,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远去,于怀的眼神瞬间凌冽起来,抽搐的面部肌肉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咕咕~”
窗台上飞下一只信鸽,于怀快步走去,解下绑在鸽子腿上了信条,瞧了片刻昂起头望向远方,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