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地赔款?”
长桌右边更有愤怒者破口大骂:“丁万里,你真是个畜牲!”
丁万里擦了擦汗,愤而重重敲了敲桌子大吼:“诸位,如果没有邕江这道天堑,以这三个月的战绩来看,谁能保证天宁城安全,能保证你们的家人安然无恙?”
这几句话道出,众人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陷入沉思。
丁万里继续道:“而且这次敌军势大,我们没有喘息的机会,倘若借此休整,好好练兵,再夺回来失地也未尝不可!”
一名老臣涨红了脸,站了起来拿起拐杖直指丁万里,颤抖的嘴巴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丁万里,你就是个无能贼子,你让其他十一州怎么看待我们?这件事你请示帝都议政阁了吗?我们虽是分封而治,但这种大事你瞒了我们所有人,一人做主,未免也太自大!”
被人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指着自己大骂,丁万里火气涌了上来,将南疆宪兵部队的虎符掷在桌上,打了个响指:“卫兵,李大人年事已高,将他送回家中修养!”
右边的官员看着长桌尽头的沙统领,轻声喊着他,想把他叫醒,却唤来一阵阵呼噜声。
老臣被卫兵架了出去,嘴里依然不停的喊着“懦夫,贼子,叛徒”。
其他人看在眼里,摸了摸自己官服上的衣领,暗暗将涌上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
厅内冷了片刻,有人小声问道:“可是丁大人,为什么要三日后?”
“因为他们也要休整,要整理……战利品。”丁万里的声音并不笃定。
“那林左城的士兵和百姓呢?既然林左给了古斯颜,那城里的居民和士兵怎么撤回来?”
“古斯颜人已答应放行,我已飞鸽传书告知林左城于怀城主,你们不必惊担心,今日就到此结束吧,散会!”
众人接连拜别除了政厅,丁万里起身准备离开,看到沙统领依然闭着眼睛在休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沙别装睡了,他们都走了。”
日上三竿,林左城残破的军旗插在高大的城门之上,强风刮的旗帜呼呼作响,那旗杆却依然坚挺在青石地板上纹丝不动。
王策此时站在城门上,远远的看着昨日的战场,血迹还未消退,隔着几里之远依然闻得到血腥味。他望着那个高坡,趴在墙垛上托着腮,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陈统领皱着眉头悄然走到了他的身旁,一言不发的望向另一边,那是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天宁城。
“阿策,此番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假如再来五万人,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王策从思考中醒来,脱口而出:“这事得靠你南江第一名将,我一个毛头小伙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昨日一战也是赌了运气,前日火牛阵成功一次已是万幸,昨日更是将运气用光了,牛群也跑了。”
“哈哈哈,你一个小伙子还挺自谦,”陈山河哈哈一笑,转而又锁起眉目,拧巴着脸,“事到如今,除了固守,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头顶上的旗帜飒飒作响,王策抬头看了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观看边防军的旗帜,黑色的步上简简单单编织者一朵红色朱槿花,残破的布洞让这花看起来有些凋零,也有那么些不甘衰败的倔强。
“真美。”
王策小声的赞叹,陈山河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觉间点了点头。
哒哒哒!
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王策和陈山河不约而同的扭过身去。
传令兵一路狂奔,看到了陈山河,嘴里边大声叫嚷。
“不好了!城北出现敌军!大约有五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