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
“嗖”!
“统领小心!”
强烈的破风声传来,一支弩箭不偏不倚,径直朝着陈山河袭来,周围人完全没有反应时间。
王策此刻离陈山河很近,不假思索伸出手就要抓弩箭,另一只手想要快速推开陈山河。
哪料陈山河壮硕身体如山岳般难移,不仅没有推开反而将王策震至一旁,周围的人紧张焦急的盯着陈山河,陈山河却忽视掉势如破竹的弩箭,正当一众士兵就要心凉的那一刹那,陈山河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疾驰的弩箭,那箭尖离额头只剩一寸。强劲的箭风直接将陈山河的头发扬起,握箭的手却坚如钢铁,纹丝不动。
“咦,居然能强接机弩铁箭?”城门外穿着斗篷的古斯颜统帅不由赞叹一声,示意操纵机弩的人停了手,“九星武师,果然不同凡响。”
城墙上众人提着的心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又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
几日前胸口的伤还没养好,强接弩箭引发伤口破裂,让陈山河体会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陈山河甩下了箭,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可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殷红了胸前的单衣。
士兵们连忙找出止血药粉,陈山河接过涂在胸口,又从袖口扯下一条碎布,由王策帮忙从胸口到后背缠了一圈。
“统领,箭上绑有东西!”眼尖的士兵发现了弩箭根部绑着一张白色纸条。
“念来听听。”陈山河声音有些虚弱,却也不却洪亮磅礴之气。
“我方与贵国暂已停战,贵国割让林左城归于我部……”
声音蓦地停了下来。
陈山河问道:“怎么不念了?”
“回统领,”士兵艰难的的将最后几个字吐了出来,“他们说……三日后实行。”
“什么?三日后?”
“为什么要三日后?”
陈山河眉头一皱,大手一挥打断了士兵们的疑问:“敲响警钟,告诉居民不要出门,所有家族私兵以及边防军速上城墙,淄重队做好物资输送,准备接战!”
士兵们仍有不解,但听到命令后,立刻闭上了嘴,传令的传令,准备火油擂木的也迅速搬运起来,其他人倚在墙垛处持弓紧盯远方。竟是一句疑问再也没有。
于怀看着陈山河,目光寒烁一闪而过,转而走下了城墙。
陈山河看着仍在身边的王策,问道:“你没有疑问?”
王策摇了摇头。
三日之后,王策也能明白个大概,还要继续打三天,最坏的结果是林左城被攻破,不仅仅是自己和其他军民身首异处,而古斯颜完全可以借此再向南疆多索取一座大城,乃至越过邕江直插北岸。
“泱泱大国,竟然向一蛮夷小国割地求饶,就这罢了,竟然还要三日后,这不摆明了欺我南疆,到底是哪个蠢猪同意……所以这一场战争,只能胜不能输啊。”
陈山河语无伦次,透露着无奈与悲愤,王策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只能陪着“唉”了一声。
“你不是军人,而是一个书院子弟,你不可把命丢在这里,趁其他城门还未出现敌军,你快走吧。”
生怕王策拒绝,不等王策回答,陈山河又连忙掏出一块令牌塞在王策手中,说道:“帮我把这块令牌带回家里,带给恭礼,告诉他,我以他为荣。
“既然其他门敌军未到,为何不逃?”
“身为军人,当马革裹尸,以死明志,以身报国。”
王策有股热血在沸腾,想了想,又将令牌还给了他,摇了摇头:“我答应过恭礼,要守住这座城,哪怕只有三日。”
陈山河久久说不出话,看向王策的目光多了一分怜惜,并不是因王策的不畏死,二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二十年前的影子,热血澎湃,豪情万丈。
锦衣青年,纵马挽弓,挥斥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