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榻上,扫了眼洞房里的布置,感觉有些恍惚,这布置比当初汐颜的宅子要豪华的多,都好似不属于我,恍惚间起身在卧房里转了一圈,大到墙边的雕花木柜,小到桌上的玲珑玉杯,全是崭新的模样,不晓得瑜伯这次到底花了多少银两,才能布置成这幅模样。
我转头看着床塌旁的高脚梨木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几盒纹着金丝梅花的首饰盒,打开一盒,也是一愣,盒里摆放了一对玉镯,乳白色透着光泽,看着及其舒服,便轻轻地拿了出来,触手有一股温热的感觉,让我原本疲劳的身体有了些许缓解,我来回摸索了半天也看不出它怎么能有这种效果,便把它放了回去。
打开另一盒,里面是对发簪,钗柄是纯金打造,上面纹着祥云,钗头是个光滑的玉石,椭圆形,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我很是喜欢,打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首饰,它上面的花纹,它采用的材质,都是非常昂贵的,除了之前见汐颜的头上的珠钗与这有的一比,其他的真的没有能拿来相较的了。
我又打开了其他的几盒,都是一些耳坠,项链,挂坠玉佩,我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这得花了多少银两才能买的来,瑜伯的恩情我怎么报的完,哪怕是逢场作戏,这未免太过细致。
我靠在床框上,隔着窗看着院里忙碌的瑜伯和爹。爹很是开心,毕竟是女儿出嫁的大喜事,大家也很是赏脸,基本上全村的乡亲都来了。爹带着瑜伯来回地在各桌穿梭着,介绍着各位亲戚朋友姓甚名谁,瑜伯都一一唤了名,举杯敬酒。
院里戏曲唱得正憨,看着远处太阳西沉,我也有些困了,靠着床框便慢慢闭上了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起身一看,竟然是爹娘扶着瑜伯进来,那家伙喝的烂醉,头重脚轻的随爹进了房,娘忙过来帮我把床铺整理好,帮瑜伯把鞋脱了,扶着让他躺下。
“这孩子,这么实心眼,别人家娶亲敬酒只是过堂,他倒好,杯杯见底,硬是全都到了位,喝得是酩酊大醉,村民见新郎官喝成这样,也不闹洞房了,都回去了。”我抬眼看了下院子里,确实没剩几个人了,张二伯和二婶还在帮着我们收尾。我晓得爹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带着欣慰,这次婚宴,让我家很有面子,在旁人眼里说明瑜伯重视我们,是福气。
爹把瑜伯放在床上,眼里有些心疼,毕竟瑜伯这样子也是为了我们,“要不,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吧,万一他吐了,玉琢也招呼不了。”爹刚说完就被娘敲了下后背,忙扭头看娘。
“我看你也是喝晕了,这是女儿女婿的洞房花烛夜,你参合什么,快随我回房去。”说着娘便拖着爹往门口走,边走边对我说,“玉琢,好生顾着你家夫君,实在应付不了再来喊我们。”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娘捂住了嘴,出了卧房。
我瞅着床上昏睡的瑜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还真的是成了亲了,如今独处,还有些尴尬,不过万幸是他喝醉了,到也还好,我坐在床头,看他表情并没有难受的样子,便也拿了床被褥在旁躺下,打小还是第一次同男子同床共枕,多少有些紧张,衣服都没脱,用被褥裹了个全身,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入睡,可却怎么也睡不着。万幸旁边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夜没有吐,甚至连翻身都不曾,我便也迷迷糊糊的熬到了第二天。
猛地睁开眼,扭头却不见瑜伯的身影,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床,我睡在里侧,他应该手脚极轻,没把我吵醒。到了院子里,就看见瑜伯和爹娘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娘,大叔忙着准备早饭。
我走过去问了下爹娘,娘说,那是瑜伯请来的长工,大叔姓陈,以后可以帮着爹去地里干活,大娘是他的媳妇,可以帮我娘烧火做饭收拾家里,瑜伯把这一两年的工钱都结过了。感觉是对老实夫妻,跟他们也聊得来,想来以后相处也会很愉快,他们也住在家里,好歹不会让着偌大个宅子过于冷清。
娘还说,爹已经请了张二伯家也搬过来,互相有个照应,这么多年邻里的,帮衬了爹娘不少,有了好日子也可以一起生活,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我和瑜伯走了,他们确实需要有人陪着。张二伯家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都大我几岁,如今早都有了孩子,这宅子大,也可以经常过来玩,他家还有个小弟,也就十来岁的大小,跟我也很是交好,爹娘也喜欢他,很是聪明孝顺,以前我在村里闹事打架,都是小弟帮我瞒着爹娘,才少挨了几顿责骂。瑜伯对这些安排,并没有什么意见,跟爹娘说按着他们心情来就好,我为此也多看了瑜伯两眼,这个家伙,怎么那么懂得人情世故。
看爹娘对新宅子很是满意,也有了自己的安排,我着实开心,之前很是担心离家后爹娘孤单吃苦,现在确实没有了顾虑,只希望能早些归来,陪爹娘踏实过日子。
这天爹和张二伯弄了牛车把东西都拉了过来,娘和二婶忙前忙后的收拾着,我本想同瑜伯问下原委,但他却吃过早饭后就离开了,跟爹娘说需要去筹备下出行的装备,娘还说让我跟着去,他却没有同意,让我好生在家陪着二老,解释是,毕竟出了门我们独处的时间还是很多。娘笑了笑也没再勉强,第二天也是这样,他早早就出了门,爹娘们忙着收拾,我百无聊赖的跟着二伯家小弟在院里打着石子。这两天晚上,他总在我进房之前就已经在榻上打起坐来,我想同他讲话,也不好打扰,等着等着便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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