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鸣之声,人体坠倒的声音。
回头看去,原来是亲兵的马累死了,将亲兵摔了下来。
卧倒在地的战马发出浓烈的喘息之声,口吐白沫,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
正常的战马根本受不了这样的长途奔袭,一般来说,骑兵都会有两匹马,一匹代步,一匹冲阵。
战马的速度大概在二十至六十里之间,奔袭距离也不会超过六十里,不然就会力竭、掉膘,甚至直接累死。
现在,吕布逃命,人手一匹马,奔袭百里,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良驹了。
吕布摸了一把胯下西凉大马的身上,热气腾腾,汗如雨下,显然也是超负荷了。
“扶他起来,我们缓行,渡口就在眼前,不然,还没到渡口咱们的马都累死了!”吕布沙哑着嗓子,干咳着说道。
其中一个亲卫扶起倒地的亲卫,两人并骑,缓步往前走。
一行人走了不到百步,就听见后面号角连天,马蹄声起,无数人打着唿哨奔袭而来。
原来是曹军骑兵已经赶来了,他们一人数马,轮换乘骑,速度自然是很快,终于在这时追上了吕布一行人,距离自己不过百步。
“快走!”
吕布大喝一声,顾不得爱惜马力了,拔剑在手,狠狠的在马屁股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战马吃痛,发蹄狂奔,径直往渡口奔去。
余下亲兵有样学样,纷纷以战马流血的代价换取极致的速度,总算是提起了战马的速度。
这沭泗渡口昨夜本有一些商旅过客在这里过夜,大早上就看见远处冲过来一队骑兵,身后还有无数烟尘,显然是有人追杀。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兵凶战危,生怕波及到自己。
这年头,当兵的跟当土匪的都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些将军啊、诸侯啊手下的兵比土匪还厉害,走过之处,刮地三尺,无恶不作。
念及此,这些人哪里还敢留在这里,纷纷拥挤着上船,催促船夫开船,远离是非。
船夫常年在此摆渡,自然也不愿意让这些兵毁了这里,急忙收锚扬帆远去河中。
里许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吕布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赶到渡口时,渡口的三艘船一艘船不剩了,全部开进了江中。
众亲卫纷纷呼喊船家,但是这些人哪里肯应,反而船速更快,盏茶功夫就已经到了河中间。
吕布一行人背靠渡口,前后无路,已然是困兽了。
不远处是已经慢慢围上来的曹军铁骑,足足有一两千人。
层层叠叠,大旗飘扬,曹、夏侯、乐、于......
不一而足。
各种曹军将军的军旗顺着江风飘飞,张牙舞爪,压迫着二十几个人的神经。
吕布看着眼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场景,突然松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释然,又有一些解脱,他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包袱,对着手下的二十余骑说道。
“诸君,吕奉先今日命丧于此也!
汝等若愿降,斩吾头颅献给曹操。
大好头颅,送汝建功!”
PS:家国入怀,你我共享!诸君,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