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白芊竟是拿出了一个袋子,那袋口处被绳子系的紧紧的,可那袋子不断的动,显然,里面有个活物!
“只是一只小蛇,无毒,只要你将她放进露萍院便好!”
欣巧这才放下心来。
若只是一只无毒的小蛇,倒也...没这么大碍。
她颤颤巍巍的接过,说道:“奴婢...奴婢自当听夫人吩咐”。
谁知白芊却是说道:“可这无毒的蛇啊,一般不会主动去攻击人,更何况,这露萍院好好的,突然出现一只蛇,还将主子给咬了,岂非是让人怀疑么!”
欣巧不明所以,疑惑道:“夫人的意思是...”
白芊笑道:“若是有下人先被咬了,让众人看见了这蛇,自然...就合理的多!”
欣巧浑身一震。
“夫人,这...这是什么意思?”
欣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在听到白芊的话后,如坠冰窟!
而后...
那日夜里,她拿着那小蛇,手上撒着许连萍平日里用的丁香胭脂,死死的,用力的抓住了那小蛇的身子!
‘嘶’。
那蛇感觉到身子被大力握住,本能的张开大嘴扭动着蛇身,不断的着挣扎着,攻击着,暴躁而危险。
而此时...
欣巧浑身颤抖着,将那张着大嘴,露出尖牙的蛇头,靠近了自己的手臂!
“啊!”欣巧大喊出声,同时,将那蛇扔在了地上。
那小蛇被摔得有些发懵,直到有人点亮了烛光,那蛇因为害怕,才忍着摔疼四处逃窜。
这一幕,也正巧被众人看见。
而后,在众人吓得跑出房间躲避之时,欣巧便在柜子的另一侧,又抓住了那逃出来的小蛇,装进了袋子里。
一直到几日后,厨房...
又是做了茯苓菇粥!
她将那蛇扔进了主屋,而那蛇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便知道了,丁香味道,对它有危险!
所以,当它在地上逃窜,却闻到了许连萍身上的丁香胭脂香气时,它便自我保护的,咬了许连萍!
而欣巧,是真的懵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许连萍会死!
在听到那府医的话后,惊恐不已。
是她...杀了许连萍!
若是被人查到...她会死的!
她一定会死的!
这一日她都过的瑟瑟发抖,直至深夜才睡下,却没成想,刚刚睡着,就被人带来了这里。
此时,欣巧被默溟拎着跪在地上,哭道:“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夫人会死的,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她是真的没想过许连萍会死啊。
她也是逼于无奈啊!
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蛇冰凉的身躯被抓在手上的感觉。
她当时攥着那蛇,吓得瑟瑟发抖,都不知是用了多大勇气,才将那蛇头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啊。
可白芊说了,只要让那蛇咬了自己,再咬了许连萍,她就会将自己的卖身契给自己啊!
从此以后,她就自由了啊!
她是那么的向往自由啊。
“我不知道的,不知道夫人会死的,白芊说过,这蛇没有毒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
默溟在一旁听了,面上丝毫没有同情之色,反而是冷笑道:“拿着蛇咬自己,呵,亏你下得去手!”
这丫鬟,也是个狠的!
欣巧哭道:“我是被逼的,真的,我也不想的,我也害怕啊呜呜呜,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帮着白芊做坏事了,求求你们了”。
谁知,叶倾嫣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再也不敢了?”
欣巧听后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头如捣蒜道:“不敢了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叶倾嫣缓缓抬眸,冷意万千,一字一句道:“可许连萍,能活过来么!”
欣巧浑身一震,恐惧慢慢爬满她的双眼,因为害怕,身子更是僵在了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默溟见此,抬手扣住了欣巧的脑袋,只听‘嘎巴’一声,欣巧便瞪着眸子,缓缓的躺了下去。
说到底,罪魁祸首是白芊,默溟到底是给了她一个痛快。
叶倾嫣见此并未说什么,却是看向了地上那两个粉碎的茶杯,喃喃道:“可惜了...”
上好的青釉蓝图,可是值许多银子呢。
默溟见此心下无奈,少主哎,扔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呢?也得回这丫鬟是个软骨头,这若是在扛一会,你怕是要将那四个都扔碎了。
而后,只听叶倾嫣说道:“让温别宣准备,你即刻去曲府,动手”。
默溟点头道:“属下明白”。
叶倾嫣目光看着前面,缓缓闭上眸子,便是想起了,娘亲死的时候。
同样是不负责任的父亲,同样是要置正妻于死地的姨娘...
睁开眸子,喃喃道:“白芊...本少主要送你一份大礼呢!”
同一时间。
曲府。
曲采馨躺在林晟书的膝上一直睡到了天亮,明明凄伤满溢,却不知为何,竟是睡的安稳。
手指微动,曲采馨迷迷糊糊的醒来,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守灵。
“娘!”大喊着起身,却发现‘地上’很是温暖柔软,竟不像躺在地上的感觉。
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白绸的灵堂。
惊讶回头,便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林晟书。
“林公子?”
曲采馨那眼泪,只要醒着就仿若流不尽一般,眼下虽是在惊讶林晟书的出现,可却仍是难以自抑,并不自觉的流下了清泪。
那声音,也是哽咽沙哑的让人心疼。
“馨儿...”林晟书抬手,拂住曲采馨精致的小脸,拇指抚过她的眼泪,心疼道:“馨儿,我在,莫怕...”
一句话,更是让曲采馨泣不成声。
“晟书!”曲采馨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喊道:“晟书,我娘死了,她死了,再也...再也不会醒来了”。
那称呼,终于是从林公子,改成了晟书。
却是让林晟书心里更加苦涩。
“我知道,馨儿,曲夫人的死我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死不复生,你这般不吃不喝,哭晕了几次,难道...”
他委屈道:“也不在意我了么”。
曲采馨浑身一震,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晟书。
她根本没想到林晟书会来。
按理来讲,娘亲死了,她...
三年内是不得出嫁了!
林晟书眼下,不是该换一个成亲人选么!
不是该马上与自己退亲,另择更好之人么。
可她没想过,林晟书来了,竟是还...
这般说辞!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采馨满眼泪痕,抬眸,看着林晟书说道:“林公子,你...不要与我退亲么?”
林晟书垂着眸子。
“馨儿,我为何要退亲”。
曲采馨更是委屈,下颚都不可自抑的酸涩颤抖,低声哭道:“我...我现在这个样子...”
谁知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林晟书说道:“馨儿,你要守孝三年也好,你要如期成亲也罢,都随你,可我这林少夫人的位置...”
轻声道:“只能是你!”
曲采馨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晟书,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可明明是欣喜甜蜜之言,曲采馨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她侧头看向许连萍的棺材,又是泪如雨下,低声呜咽了出来。
林晟书看着曲采馨,那好看的眉心皱起,心下却是暗道,馨儿,对不起,我...
只能这样骗你!
若曲夫人当真是被白芊和曲妍所杀,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因为她们不想让你嫁给我,不想让你嫁入林府做状元夫人。
他又如何能让她们称心如意!
仇,要报!
你,我一样要娶!
馨儿,我不能,也不会...等你三年的!
而曲采馨本就单纯,哪里想得到这些,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当真以为,林晟书愿意等她三年。
不管三年以后是何模样,只要眼下,林晟书有这句话,她便心里安慰。
当暮色,皎月飞光。
道苍凉,泪眼彷徨。
那堪忆,尚有余香。
牵情处,一句难忘。
萋情宫。
这一日晚膳以后,叶倾嫣习惯用过膳后在院子里小憩一下,再回去房间入睡,倒当真没想到...
只听‘呜...呜...”的两声,竟像是什么动物在...
哀嚎?!
叶倾嫣眯着眸子向那声音处看去,连默溟也上前几步,低声道:“少主,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声,显然不是狼的!
也不大像狐之类的。
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而后,只见院子大门突然被打开,显然是被一道柔和的内力而震开的。
默溟上前一步,倒是并未动手,主要想看看,这声音到底是什么鬼?
而后,只见大门处,最先出现的...
是一只白色的短毛狗!
那狗儿洁白的透彻,看起来本就干净讨喜,而此时,他脖子上竟然还系着一根大粉的绸带,活生生在脖颈处系成了蝴蝶结的模样。
那绸缎像是被打过络子的,有些弯弯曲曲的络子痕迹,可显然,此人并不大会打络子,想来是尝试了几次,实在是惨不忍睹,以失败告终,这才改为了系一个简单的蝴蝶结。
让人一眼看去,着实有些无语。
而那白色的狗儿,显然,就是蓝府的那只‘传家之宝’了!
默溟刚要做声吐槽,便看见在那小白狗的身后...
竟是一只接一只的兔子走了进来!
那些小兔也是纯灿的白色,干干净净,透红的眼睛如红色宝石镶嵌在上面,小小的好多只,一跳一跳的走来,倒是比那小笨狗要可爱上许多。
让人无可奈何的是,那些小兔子的脖子上,竟是也系着大粉的丝带,看起来着实呆萌。
还有几只许是不乖,不愿受人‘摆布’,丝带只好系在了耳朵上,与那耳内的粉色相衬,更是可爱的很。
只可惜...
屋内,一个是叶倾嫣,一个...
是冥幽谷暗卫!
两人都不存在什么少女心!
叶倾嫣蹙眉,想起上一次蓝杞辰将萤火虫引到她这萋情宫一事,便暗道,这一次,蓝杞辰不会又是派人,往霆澜殿扔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不得不说,此时的默溟,终于是与叶倾嫣想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