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没人,二哥不得不防。
男子剑眉微锁,薄唇轻道:“不急,慢慢来,南边怎么样?”
燕十六微微抬眼,如实道:“南边向来是大哥的地盘,把得严丝合缝。每年都替他捞不少银子,咱们插不上手。南边的几大家族与那女人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是先太后早年布下的子,如今已成了气候,要毁怕是不太容易。”
男子抚额叹道:“老头子前些年退得有些过,这回想动手,已是晚了,南边最是富庶,银子落不到国库,到成了他的私库,也怪不得人家财大气粗,哪像咱们哥俩。”
燕十六眼中喷出一团火来,恨道:“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嘴上说得好听,实际的一点好处都没有,钱,钱没有,人,就那么几个,还不顶什么事?”
男子沉默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他怎么想的,我很清楚。有本事,你就去抢,没本事,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到底还是怕留骂名啊。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朝堂上的几根硬骨头全是他的人,这会已经给了我,要不然,你以为凭我就能让施杰那老家伙把孙女嫁给你了。”
男子话峰一转:“这个施如眉,你得给我哄着供着。听说这几个月你不住在府里?赶紧给我搬回来。”
燕十六嘿嘿一笑,掩饰道:“明儿就搬。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慢着,怎么一说到你的事,就急着要走呢,那个怡园什么来头,听说这里头有你一份?”
燕十六心头咯噔一下,忙陪笑道:“朋友的一处私宅,做点小买卖,我看着有点意思,入了一股。”
“做什么买卖?”
“也没做什么买卖,说白了就是一酒楼,后带两间客房,改天二哥若是有兴致,弟弟带你走一趟,尝个鲜。”
“徐宏远开的?”
“可以算是吧。”燕十六知道瞒不过,只含糊作答。
“这个徐宏远才丁忧几个月,就有心思做这些,倒是个厉害的,听说瑾珏阁也是他的?”
燕十六打了个哈哈,笑道:“二哥,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改天你有空,弟弟再给你细说。”
“也好,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回头找个时间,叫上那两个,一起聚聚。明儿中午,陪我见个人,原礼部尚书沈平。”
“那老狐狸不是常年在外游山玩水吗,怎么回来了?去年底我去西北军中,还跟他的孙子沈力喝过酒,是条汉子。”
“那就好,明日中午,醉仙楼。”
燕十六为难的搓了搓手,道:“二哥,换个日子,明儿个天翔他们休沐,兄弟几个说好了聚一聚。以后成了亲,就不那么方便了。”
男子冷笑道:“定在哪里,怡园?”
燕十六头一缩,慌忙道:“二哥,不如这样,我帮你在怡园定一桌,我先陪你见了人,回头再……你看……”
“看什么看,罢了,就照你说的办!”
燕十六暗暗松了口气,撇过脸眉头皱了皱,随即又对着男子笑得一脸谄媚。
两人复又说了些旁的,燕十六才腿底抹油,溜之大吉。
待燕十六走后,原先的四个男子鱼贯而入。
男子见他们来,忙招呼道:“都过来,帮我看看明日与那沈平该如何谈才妥……”
……
次日清晨,欣瑶起床,才发现外头下了一夜的雨,顿时蔫了。
昨日还春风送暖,春光明媚,春暖花开,怎么到她出门,偏偏是苦风凄雨了。
微云端了水进来,瞧小姐一脸沮丧的样子,笑道:“小姐,听李妈妈说,雨中的怡园景致才好呢,水是水来,桥是桥的,跟咱们南边的园子有几分相象,小姐快起身吧,别让二太太等急了。”
蒋欣瑶转了几个心思,方才懒懒的从被窝起爬起来洗漱。
等给老太太请过安后,母女俩共乘一辆马车先往城南瑾珏阁去。瑾珏阁门口,钱掌柜早早侯着,见蒋府的马车徐徐驶来,亲自迎了上去。
欣瑶在铺子里慢慢的转了一圈,先细细的看了看店堂的陈设,再盘了下这两个月的帐本,又与钱掌柜详细的聊了聊铺子过年后的情况,思忖片刻,把铺子存在的问题一条一条讲与钱掌柜听。小到一块佩件的摆放角度,大到帐本的漏洞,句句直中要害。
钱掌柜越听越惊,背后冷汗直冒。